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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悽悽冷冷,一如外面飄蕩的空氣。多情自古傷離別,更哪堪清秋時節。唉,成功煩躁地抓抓頭。醫院裡也不省心,昨天開的彩超單,報告還沒出來,下午就得安排手術。成功火大地去放射科追,還沒開口,顧晨先像吃了火藥般:&ldo;做什麼都要有個先後,成理事的病人就是寶,我桌子上這一沓的片子就是糙芥。&rdo;成功眯了眯眼:&ldo;顧主任,放射科如果人手不夠,可以向院長申請增加。這都是小事,耽誤了病情,引起醫患事故,可就是大事。&rdo;顧晨蹭地站起來,冷笑道:&ldo;申請八百年前就提過了,回應呢?什麼大事小事,想嚇唬誰?我能力有限,成理事要有合適人選,把我這主任撤了。&rdo;這話聽著不太對,似乎是衝著成功而來,&ldo;顧主任,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rdo;&ldo;不敢!成理事如果沒別的事,外面等著做b超的排著長隊呢,我要忙去了。&rdo;成功不說話,徑直進去從一堆片子裡翻出自己病人的那張。雖然沒顧晨那麼經驗豐富,這片子約摸也能看出個七八來。顧晨瞪著他,鼻子都氣歪了。成功走過去,拍拍顧晨的肩:&ldo;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要給我個辯解的機會。這樣的無名火,像個更年期老太。&rdo;顧晨連耳根都漲得通紅。下午的手術,四點前就結束了。沒想到,臨時送來一位宮外孕病人,情況非常危急,其他醫生恰巧都在忙,成功又進了一次手術室,出來時,已是暮色深重。拖著疲累的身體開車回家,一仰頭,萬家燈火中,就自己公寓的那扇窗漆黑漆黑的,手機裡有幾個未接來電,有卓紹華的,也有單惟一的。薄情的人啊,都等不及他回來,全走了。如此寒夜,這般寒心。連著抽了兩支菸,成功好不容易擠出點力氣進了電梯,鑰匙剛對上鎖眼,門從裡面開了。單惟一拍拍心口:&ldo;成醫生,你可回來了。&rdo;她沒有走,她在等他,一股狂喜從腳底嘩地衝上頭頂,又緩緩流向身體的每個角落。心酸了,眼眶燙到發酸。柔和的燈光,灑在如絲的秀髮上,像鍍了一圈暈黃的光環;淡藍色的及膝毛衣,勾勒出纖細的腰肢;清秀的眉宇,淡粉的唇瓣,恬靜的微笑……撲通,撲通,心跳如鼓。手指曲起又張開,張開又曲起。心底深處奔湧出一股激流,想抱她,想吻她,想……也許是一時衝動,也許是期盼太久,也許是白天的玩笑開過了頭,觸動了他心底的某根弦,也許……已抑制不住……&ldo;成醫生,你沒事吧?&rdo;單惟一酒等不到成功的回應,有點懵。&ldo;人在家,為什麼不開燈?&rdo;成功想溫和點,一出口,卻是用的&ldo;吼&rdo;。這一室的明亮,不是燈,難道是太陽?成醫生喝酒了嗎?&ldo;單開客廳的誰看得見,餐廳的、廚房的、書房的……每盞燈都要開啟,回家的人才覺得溫暖。&rdo;害他在下面顧影自憐了那麼久。&ldo;帆帆又不在,幹嗎那麼浪費。成醫生,房間都打掃好了,給你恢復了原樣。我和唐嫂的鑰匙放在這裡。&rdo;單惟一指著玄關處的一個小籃子。那是她買的,她給籃子上面蒙了一層碎花的棉布,清雅又綿軟。她說這樣籃子不會蹭破傢俱的油漆,擱哪都可以。裡面放鑰匙、硬幣,隨手就能拿到,非常方便。&ldo;你這是要去哪?&rdo;成功脫下大衣,習慣性地扔給惟一,她撣撣,拉拉皺褶,掛上衣架。他看到桌上擱著她帶過來的一隻拎包,閉了閉眼。單惟一低下頭,秀氣的雙耳紅通通的。&ldo;我再待在這兒不太……好,還是去哥哥那裡吧!我也該回南昌了。&rdo;&ldo;我們都同居兩週了,要不好早不好了。有晚飯吃嗎?&rdo;成功故意講得很曖昧,成功地看到單惟一臉紅了。&ldo;唐嫂做了不少菜,飯也有的。&rdo;&ldo;你給我熱熱,我先洗澡去。&rdo;&ldo;成醫生……&rdo;單惟一為難地抓住她的胳膊,嚥了咽口水,&ldo;我快趕不上末班地鐵了。&rdo;&ldo;受人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當初在飛機上,你不僅抓疼了我的手腕,還噴了我一身的雪碧,我溼身走出機場,被人以為耍流氓……&rdo;他說話的時候看著她的眼睛,語速不急不緩,好像不是在對她提要求,而是在陳述一個不能改變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