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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彷彿在她的四周築起了高高的圍牆，拒絕他入內。她要把心騰給誰？老師見過帆帆一次，前面為了開畫展，上課就耽擱了。老師家的畫室非常大，帆帆新奇地摸摸這摸摸那。第一堂課，老師讓帆帆在畫紙上塗鴉，在塗鴉中教帆帆如何調色，然後問帆帆最喜歡什麼。帆帆高聲回答是魚。老師家恰好養了一缸魚，於是老師就讓帆帆觀察魚，再在紙上畫下來。小半天的時間，帆帆畫得很來勁，一點都沒厭倦之意。告辭時，和老師約好下個週六再來。&ldo;卓將，你是大忙人，下次讓帆帆媽媽陪他過來。&rdo;老師說道。帆帆搶著回答：&ldo;我媽媽比爸爸還忙。&rdo;&ldo;啊，帆帆媽媽是做什麼工作的？&rdo;&ldo;玩電腦。&rdo;老師笑了，蹲下親親他，對卓紹華說：&ldo;那怪帆帆這麼聰明，原來你們兩位都是高智商。遺傳基因太好了。&rdo;從老師家出來，卓紹華帶帆帆去肯德基吃上校雞塊和薯條。他不贊成帆帆吃這種快餐食品，但是週六肯德基裡的氣氛很適合孩子。帆帆聽話地在椅中等著，他回來時，帆帆湊到他耳邊，小小聲地說，左邊的小朋友要媽媽喂，右邊的小朋友對媽媽說，她想吃冰淇淋。&ldo;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不忙呀？&ldo;帆帆有小小的失落。他無法回答帆帆，衛星基地籌建指揮部的事，不在他的工作範圍內，他不好過問，何況程式設計這種事，不是下命令，說能完成就能完成。諸航的時間應該是很寬裕，不應當這麼急促。但是，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那孩子不再與他分享了。回家的路上，很意外地接到卓明的電話，聽說他陪帆帆去上課，卓明樂得哈哈大笑。&ldo;老師誇沒誇我家的小畫家？&rdo;&ldo;誇了，這是他收的最小的學生，也會是最得意的。&rdo;&ldo;那是當然。紹華，讓呂姨這一陣給諸航多補補身子。&rdo;心狠狠地咯噔了一下，他沒出聲。&ldo;呂姨手藝不夠，我讓家裡的阿姨燉點什麼湯送去。簡直是讓我太驕傲了，下午的安全防護演示非常完美，這次的程式設計完全體現出諸航與眾不同的才智。不僅如此，而且時間超短，她足足提前了四個月，是各部門裡第一個完成任務的。&rdo;是嗎，不奇怪，她沒日沒夜地趴在電腦前，先前的準備工作又充足，又是那麼天賦驚人的奇才。為什麼他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只想嘆氣。&ldo;接下來她有什麼工作安排？&rdo;&ldo;程式設計的掃尾工作結束後，給她一個月的假期，後面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她。&rdo;這個晚上諸航沒有晚歸，她好像也是高興的，和帆帆在院子裡玩起了躲貓貓。晚飯一起吃的，飯後，給帆帆講了個醜小鴨的故事。&ldo;那個鴨媽媽真的沒發覺天鵝不是她的孩子？&rdo;帆帆有點不明白。&ldo;嗯，鴨媽媽和天鵝媽媽都是生的蛋，看不出來的。就是小寶寶剛出生，也是一樣的哦。&rdo;面板皺皺，像只小猴子。&ldo;媽媽沒有認錯帆帆嗎？&rdo;&ldo;哈，不會，帆帆和爸爸長得很像呢！&rdo;&ldo;我和媽媽也很像，都是兩隻眼睛。&rdo;諸航撲哧笑出聲：&ldo;如果多一隻，就是二郎神了。好了，壞傢伙，媽媽陪你去洗澡，然後媽媽去收拾資料，今晚要好好睡一覺。&rdo;&ldo;和帆帆一塊睡嗎？&rdo;&ldo;對，一塊。&rdo;&ldo;那帆帆幫媽媽收拾。&rdo;&ldo;不行，好孩子要早睡早起。&rdo;卓紹華靜靜坐在一邊，他很羨慕帆帆，輕易地就能得到諸航滿滿的憐愛。今夜，客房裡沒有燈光，偌大的書房讓他一人獨享，凝視著映在牆上的身影，說不出來的孤寂。跑去臥室，一室漆黑。等著視線適應了黑暗，看到帆帆枕著真的臂彎，睡得香噴噴。曾經的夜晚，他會悄悄地把帆帆挪開，抱著諸航去大c黃。她迷迷糊糊的，有時叫他首長，有時叫他紹華，拽著被子在大c黃上動來動去，直到他也進來被窩，貼上他的胸膛，任他的手臂將她環繞，她逸出一聲嚶嚀，才安靜地墜入深眠。如果今夜，他也將她抱走，明天早晨她會回應他什麼表情呢？他想過他們有代溝，對一些事情的看法有分歧，他卻從來沒有去想她會討厭他。被她厭惡，是一種想象不出來的痛。他用指尖輕輕撫摸她秀氣的額頭，她怕癢似的甩了下頭，往被子裡鑽了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