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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都吵三天了，他不讓步。怎麼辦？&rdo;諸航想了想，&ldo;要不，一人買一張c黃？&rdo;莫小艾哭聲戛然而止，&ldo;不睡一張c黃，還結個什麼婚！&rdo;也是哦，諸航皺起了眉頭。&ldo;難道你和……首長分c黃睡？&rdo;莫小艾問。&ldo;當然不是！&rdo;這話戳到了諸航的傷心處，她沒有c黃的。有時候，上半夜睡在首長那，下半夜睡在小帆帆那。有時候，上半夜和小帆帆睡得好好的，早晨醒來，隔壁躺著首長，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過來的。首長說，在她出國時，他已經培養了帆帆獨立的良好習慣。她一回國，向小帆帆示好，兩人摟了一塊睡。這下好，幾個月的教育成果土崩瓦解，首長的教育宣告失敗。莫小艾又嚶嚶地哭了起來，諸航沒轍，打電話把師兄叫過來賠罪。師兄苦著臉，一幅苦大怨深的樣：&ldo;我也嫌白板c黃硬，可她頸椎不好，醫生說就得睡木板c黃。&rdo;莫小艾心虛，眼淚擦擦，假裝地上有鈔票，看得很專注。諸航扔了個白眼過去，二話不說，讓師兄把那個不知感恩的女子帶回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妻不教，夫之過。師兄感激涕零地道謝，把諸航拉到一邊，悄悄問：&ldo;是不是女人結了婚，就像變了個人？&rdo;諸航沉思了一會，回道：&ldo;你覺得我變化大嗎？&rdo;師兄揮手，&ldo;你是個例。&rdo;諸航不知這話是褒還是貶，她就當是褒吧！這個時代什麼最珍貴？個性！&ldo;小艾她可能是婚前恐懼症！&rdo;她勉為其難地解釋。師兄哼了聲，&ldo;女人事就是多！&rdo;拽著莫小艾迴家去了。諸航抹抹鼻子，也打道回府。這天是月中，月大如盤，院門一推，滿院像落了一層霜，她先叫了聲：&ldo;小帆帆，媽媽回來嘍！&rdo;沒人應聲。唐嫂站在走廊中，眼珠子都瞪出了眼眶，大氣不敢出地看著她。諸航腦中電閃雷鳴，她啊了一聲，扭頭就往外跑。此時，夜色已濃。她體力算是不錯的，但一口氣跑到超市，整個人都快癱軟了。兒童樂園裡只剩下帆帆一個孩子了，管理員焦急地坐在門口。帆帆仍在認真地挖沙坑，挖一勺就抬下頭。有一絲動靜，他就四下張望。&ldo;帆帆！&rdo;諸航喘著大氣。小帆帆猛地抬起眼，他緩緩地閉了一下眼睛，又連忙睜開，彷彿怕這是自己的錯覺。諸航一頭的汗水向他走去。他站起身。他走路還不平穩，跌跌撞撞的。諸航張開雙臂，抱起他，察覺到他小心兒跳得非常快，小嘴巴扁來扁去，肩膀一聳一聳，小手冰涼。兩粒淚珠在眼中滾來滾去，就是不掉下來。&ldo;對不起，媽媽是個大壞蛋，把帆帆給忘了，你不要理媽媽！&rdo;諸航沒出息地搶著哭出聲來。小帆帆反倒把眼淚眨了回去，撅起小嘴親親她，死死地抱緊她的脖子，生怕下一刻她會不見。這個晚上，首長第一次和她生氣了。雖然他並沒有說什麼，但那臉色令人不寒而慄。首長都沒要她替帆帆洗澡，洗完後把帆帆抱上了主臥室的c黃，慈祥地給帆帆講睡前故事，還誇帆帆是男子漢，勇敢面對困境，沒有掉一滴淚。她羞愧得捂著臉，想撞牆自盡。一個人孤零零地窩在小帆帆的c黃上，沒有勇氣面對那兩男人。小帆帆真的講義氣，在首長的故事中，不時cha一句：&ldo;媽媽……&rdo;首長沉默如山。她受不了，拿被子把頭矇住了，突地，被子被人從外面一掀，首長像天神似地站在c黃邊，一言不發地抱起她。在c黃上等著的小帆帆樂開了花，小腿小胳膊歡舞著，表示熱烈歡迎。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了，她聽到首長在嘆息。她囁嚅地道歉：&ldo;首長，對不起……&rdo;首長仰面躺著，隔了一會，側過身，將她圈進懷中，用唇一遍遍輕撫她的眉眼，&ldo;諸航，你和帆帆兩個，誰有一點不適……我都不敢面對、無法承受！&rdo;那聲音低啞無力，真是催淚。諸航咬住嘴唇。&ldo;不必自責，你是一個稱職的媽媽。只是……你還小，需要適應期。以後咱們不再犯錯，嗯？&rdo;她被首長的寬宏大度內疚得淚眼朦朧。人無完人，難免犯錯，難免闖禍，但有些錯是犯不得、禍是闖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