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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然還是很懂禮貌的:&ldo;小姨,你確定是寧城大學,不是寧城職大嗎?&rdo;四面楚歌,諸航欲橫劍自刎。人生多數時就是這麼無奈,既然反抗不了,只能好好面對。這不是消極,而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諸航在書房待了一上午,把多年不用的課本翻了出來。想當年,這些書,還是首長從她租住的大雜院搬去了軍區大院,來寧城,也帶上了。書籍上沾了些灰塵,書頁也有些卷,上面的簽名龍飛鳳舞的,有著年少輕狂的自信和不羈。北航,可能沒有清華、北大的名聲響,對於理科生來說,考進北航,是一種挑戰。實變函式、泛函分析、微分方程是三大天書,可以把人學到掛。諸航一聽說這三大天書,被刺激得躍躍欲試。正午的陽光從書頁間絲絲縷縷漏進來,眼前明明暗暗。諸航閉上眼,嘴角微彎。輕易不開啟的回憶,依然如此美好、嶄新。一個人很少回憶的原因有兩種,一種是往事不堪回首,另一種是現在的生活美滿又充實,覆蓋了所有的回憶。諸航撇撇嘴,合上書頁,睜開眼,看向屋外。戀兒又在盪鞦韆,唐嫂給她穿了件淺咖啡色的背心裙。裙裾飛舞,鞦韆像要飄到雲朵裡去了,戀兒笑得咯咯的。唐嫂在一邊護著,急道:&ldo;快,把腿腿並併攏,不要讓人家看到你的小褲褲。&rdo;鞦韆晃晃悠悠,漸漸慢了下來。戀兒低下頭,想了想:&ldo;那我把小褲褲脫掉吧!&rdo;蒼天啊,諸航捂起眼,沒有勇氣看下去了。&ldo;高外公!&rdo;外面,戀兒突然發出一聲歡呼。諸航心中一喜,忙跑出去。院門外停著輛計程車,晏南飛拎著一個挎包正推門下車。戀兒麻利地手腳並用,撲進晏南飛的懷中。晏南飛開心地大笑著,扔掉挎包,抱起戀兒親個不停。這是一件奇怪的事,在外人眼裡,諸航的家庭關係複雜得像一部艱澀難懂的天書,可戀兒卻輕易地讀懂了。鳳凰的諸爸、諸媽是姥爺姥姥,諸盈是大姨,駱佳良是胖外公,晏南飛是高外公。瞧,一絲不亂,不偏不斜,又形象又具體。只有帆帆稍微有點彆扭,特別是對梓然,這些年,一直是直呼其名,這也是梓然心中最令人扼腕的痛。晏南飛穿著菸灰色的襯衣,墨色長褲,清瘦挺拔的身材,仍保留著年輕時的俊朗和書卷味。真正對往事釋懷後,諸盈有一次對諸航笑言,到底沒吃過苦,瞧時光對你父親多厚待。以前她說&ldo;他&rdo;,現在她堅持用&ldo;父親&rdo;這個詞來詮釋晏南飛與諸航的關係。在這個時代,&ldo;父親&rdo;這個詞是尊稱,是書面語,但稍顯客氣,不那麼親切。&ldo;你不過來嗎?&rdo;晏南飛騰出只胳膊,對著諸航挑挑眉。&ldo;下來,這是我爸爸。&rdo;諸航朝戀兒瞪瞪眼,由晏南飛擁進懷裡。戀兒毫不示弱,腦子轉得飛快。&ldo;他是我媽媽的爸爸。&rdo;雙重關係,勝你一籌。晏南飛樂不可支:&ldo;沒事,高外公力氣大著呢,兩個都抱得動。&rdo;&ldo;媽媽太大了。&rdo;戀兒雙手抱緊晏南飛的脖子,堅守陣地。&ldo;讓你一回。&rdo;諸航彎腰撿起挎包,問道,&ldo;爸爸你來怎麼也不打個電話,我好去機場接你。&rdo;晏南飛朝屋裡觀察了一番:&ldo;事情太緊急,和紹華聊完,我就連忙去機場。戀兒奶奶還沒有到吧?&rdo;諸航暗自哭泣:戀兒去北京,帆帆上學,首長真的把下樓的臺階和梯子全搬空了,她退無可退。&ldo;我沒聽說她要來。&rdo;晏南飛鬆了口氣,又親了親戀兒:&ldo;那就好,戀兒現在就屬於高外公一個人了。&rdo;&ldo;外公,我媽媽要做老師了。&rdo;戀兒揚起小臉,那小眼神很是驕傲。&ldo;真的呀?&rdo;晏南飛看向諸航。諸航拭了把汗:&ldo;爸爸,你不準取笑我。&rdo;晏南飛激動了:&ldo;這工作好呀,作息時間固定,不用出差,還有寒暑假,又沒壓力。爸爸忍不住,要笑的,太開心了。&rdo;懷裡的戀兒跟著也咧大了嘴。這不在同一個頻率吧!諸航用手擋在額頭上,陽光太強烈。&ldo;爸爸,你認為我能教大學生?&rdo;晏南飛重重點頭:&ldo;當然,我女兒是這麼優秀,就是做博導也沒問題。&rdo;諸航一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ldo;你冷嗎,航航?&rdo;晏南飛伸手來探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