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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536外面停了一輛大車,園林工人們忙碌地把一盆盆串串紅搬上去。國慶即將來臨,這些花擺放在街頭巷尾,會增添不少節日氣息。欒逍穿過人群往裡走,盆景區也有不少人。有一個紫砂盆中栽著一棵像黃山上迎客松造型的雪松,吸引了他的注意。&ldo;這盆在市面上要六千塊呢!&rdo;常在假山前曬太陽的老頭踱了過來,&ldo;其實不難,但技術就是值錢。&rdo;欒逍點點頭,回頭看看,滿園菊花的清香,落葉滿階。今天,諸航會來嗎?他與束大校告別,束大校交給他一堆的資料還有他新的證件。他翻看了下,詢問地看向束大校:&ldo;怎麼沒有我搭檔的資料?&rdo;其實叫&ldo;搭檔&rdo;不是太恰當,應該是&ldo;目標&rdo;,可是此目標卻不是終目標。這次的任務不是一般的挑戰。&ldo;哦,不需要,到時你就知道了。一切順利。&rdo;束大校臉上掛著笑意,可是語氣卻不像是在開玩笑。難道是夜劍裡的兄弟?如果是,那就太好了,欒逍悄然期待著。辦公桌上的東西已清理完畢,沒有一點屬於他個人的痕跡,彷彿他根本沒來過536。職業習慣,他還是再一次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然後,他抬頭,目光掃視四周。視線有三秒的定格。才幾日,窗外那棵銀杏樹的葉子已經完全被秋色染黃了,映襯著初起的朝陽,燦爛一片。諸航就站在樹下,手裡捧著一盆藍色的花,她的肩上,髮絲上,落著幾片樹葉。欒逍雖然讀書不少,卻不敢自稱是個文人,情感方面,尤其笨拙。這一刻,他的心中突地柔情四溢,覺得這幅畫面有如秋天的一張明信片,充滿了詩意,充滿了暢想,充滿了歡樂,讓人覺得心疼又感動。他輕輕閉了下眼,再睜開時,諸航已經不見了。不一會兒,門外聽到了笑聲。&ldo;我竟然在外面發現了藍色鳶尾。束大校,送你,你可要好好養哦!&rdo;&ldo;你還真是喜歡這花呢,可這花全身都有毒性,尤其是根部。&rdo;束大校笑道。&ldo;我送你,可不是給你吃的,是讓你作畫的。梵高的《鳶尾花》在1988年值5300萬美金,你要求別太高,就賣個530元吧!&rdo;&ldo;這還不高,五毛三估計都沒人要。&rdo;笑聲遠了,欒逍筆直地坐著。他沒有抬頭,也沒有追出去。卓紹華首長說得很對,其實,不只是對於城市,在其他方面,狙擊手也不能有強烈的喜好。保持時時清醒,就是將全身護得水洩不通,這樣就沒有致命的弱點。他很愛吃蘭州拉麵,但他輕易不吃。吃,也就淺嘗一碗。有時候,人的意志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堅硬,所以,只能忍,只能舍。《保鏢》之中,凱文&iddot;科斯特納扮演的保鏢對惠特尼&iddot;休斯頓扮演的明星產生了感情,他只能選擇離開。一旦動感情,其危險性和破壞力遠超一顆九毫米子彈或一把軍刀。追出去能幹什麼呢,交換手機號碼,說常聯絡?欒逍閉上眼睛幾秒鐘,將湧上心頭的悸動竭力壓回去。起身,拎起隨身帶著的黑包,那裡面裝著他的新證件,包的夾層裡有一把裹在咖啡色牛皮刀鞘裡的袖珍型匕首。這個時代被稱之為熱武器時代,一旦作戰大部分依賴於槍支、炮彈還有網路,看似火力威猛,殺傷力駭人,但近身相搏,最實用的還是匕首‐‐這種古老的凝聚著人類最初的戰鬥技巧的兵器。走廊上很安靜,他按指紋,對瞳孔,頭也不回地走出假山。諸航是國慶長假後來寧大上班的,平生第一次,她穿衣化妝花了一個多小時。站在寧大的正門口,想起在北航時,輔導員的疾言厲色、公寓管理員的婆婆媽媽、某個變態教授突然的課堂小考,諸航陡生一種&ldo;多年媳婦熬成婆&rdo;的感覺。黃校長親自來校門口迎接她,她的辦公室在研究生院,這學期,她就一堂選修課‐‐《計算機時代的利與弊》。&ldo;路上堵不堵?&rdo;黃校長問道。所有的校園大概都如此吧,一進門,就是一條長長的林蔭大道,象徵著漫漫無盡的求知之路。&ldo;我坐地鐵過來的。&rdo;一位人民教師,讓兵哥哥開著軍車接接送送,不太好。軍區大院到寧大,有地鐵直達。她和首長說坐地鐵上下班,首長也沒說什麼,倒是吳佐一臉發愁的樣子。&ldo;再次回到校園,是不是有種親切的熟悉感?&rdo;一路過來,黃校長看諸航兩隻眼睛看個不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