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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城今年第一年禁放煙花爆竹,讓寧城人有點無所適從,感覺這個年都不太像年,不過幾幢高樓在除夕晚上點起了彩燈,五顏六色的光束在城市上空飄來飄去,看著添了幾分喜慶的氣息。卓紹華回到家時,已是大年初一的凌晨,客廳裡只留了一盞檯燈,諸航託著下巴歪坐在沙發上,對著手機出神。燈下看人,比平常添兩分柔和,卓紹華站在門邊,一時間有點捨不得推門。&ldo;首長,新春快樂。&rdo;諸航看到地上多了個身影,開心得跳了起來。&ldo;新春快樂,諸航。&rdo;卓紹華脫下大衣,搓了搓冰涼的手,有點暖了才允許自己抱過諸航,溫柔地在她唇邊落下一吻。&ldo;天這麼冷,怎麼不上c黃去?&rdo;&ldo;我想讓首長在新年的第一天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據說這樣子一年都會記著這人。&rdo;諸航朝氣蓬勃道。&ldo;一年不嫌短嗎?&rdo;諸航今天穿了件寬鬆的羊絨開衫,粉藍色,看著像是更年輕了。&ldo;一輩子也可以,我這人好說話。&rdo;諸航假裝嘆了口氣。四目相對,兩人一起笑了。卓紹華閉上眼睛,輕撫著她的後背。&ldo;諸航,我們跨過了七年之癢,這是我們結婚的第八年。&rdo;&ldo;是不是要進入倦怠期了?&rdo;他用嘴唇將她的笑聲堵在喉嚨裡,心裡默默說:&ldo;不,現在剛剛好。&rdo;這個夜晚用來睡覺好像是種浪費,諸航去廚房端來唐嫂溫在爐子上的湯,又拿了盤糕,蘸著芝麻和糖,遞到首長嘴邊,笑道:&ldo;芝麻開花節節高,一年更比一年好。&rdo;卓紹華目光灼熱地看著諸航,把糕吃進嘴裡。&ldo;我以為你不信這些的。&rdo;歐燦行事西化,對這些傳統的東西,都不是很講究。諸航給自己也夾了塊糕:&ldo;以前是不信,現在不一樣,就是對神靈,我也是充滿敬畏之意。&rdo;不一樣是因為她有他,有帆帆和戀兒嗎?這是她的弱點,有了弱點,人就有了忐忑、憂患。卓紹華心中一柔:&ldo;寧城的工作已交接完畢,北京那邊應是初七上班。&rdo;諸航坐直身子,激動了:&ldo;然後呢?&rdo;&ldo;然後我們有六天假,可以找個地方,一家子好好地玩玩。&rdo;地方是秦一銘選的,從交通、安全、知名度等多個角度考慮,最終確定了某海邊旅遊勝地。從車裡出來,吳佐差點沒被海風吹飛。天空是鉛灰色的,遙遠的海面翻起白泡,大海在怒號,藍色的波濤翻滾而來,拍打著黑黝黝的礁石,礁群被洶湧的波濤沖刷得無比堅固。吳佐嚇得連連後退,對著秦一銘抱怨道:&ldo;秦中校大概是忙暈頭了,連季節都搞混,現在是冬天,冬天,冬天。&rdo;重要的事要連著說三遍。秦一銘當然知道這個時候的海南或雲南都很舒服,可是那兒能去嗎,人擠得像沙丁魚。&ldo;冬天怎麼了,每個季節的景緻都不可複製。&rdo;首長和諸老師只是想換個環境,去哪兒不重要。再說這兒一眼看過去都沒個人,安全係數很高。吳佐贈送了一個大白眼,直言道:&ldo;秦中校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人。&rdo;說完,拖著行李搶先進了度假酒店。秦一銘張大嘴巴,不小心嗆了口風,咳得肺都疼了。吳佐對諸老師的態度,總讓他想起街上那些追著明星又哭又笑的學生,網路上形容很&ldo;二&rdo;,他一個德智體全面發展的成熟男子,是不會和吳佐計較的,當然,也不奢望吳佐能理解他。但被吳佐這麼一說,他心裡也有點惴惴然。首長調回北京,只帶了兩個副官走,其中一個是他。首長交代的每一件事,他都盡力做到最好。首長和諸老師喜歡這裡嗎?好像是喜歡的!稍微整理了下,卓紹華一家四口就下來了。帽子、圍巾、厚大衣,全副武裝,尤其是戀兒,裹得像只圓球,一抬腳,就從臺階上滾了下來。&ldo;哎喲!&rdo;她也不哭,扭頭朝卓紹華張開兩隻手臂。卓紹華笑著抱起她,諸航和帆帆手牽手。這片海偏北,沙子是白色的,夏天的時候,這裡被人戲稱為海邊浴室。此刻,雪白的沙灘上,除了他們四對腳印,就是天空中撲騰著翅膀掠過的海鳥。&ldo;這兒都是我們的嗎?&rdo;戀兒被眼前的壯觀鎮住了,掙扎著下地。&ldo;是的,都是我們的。&rdo;卓紹華替戀兒繫好鬆開的帽子。戀兒興奮了,蹣跚著向前,走幾步摔一跤,爬起來再走,再摔,自己笑得咯咯的。帆帆陪她一起,但不出手相扶,看到沙子裡有枚小貝殼,撿起來,讓戀兒聞,說這是海的味道。戀兒伸出舌頭舔一下,直嚷,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