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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琦瘋了，拼了命地喊&ldo;救命&rdo;，他的驚慌加速了車身的晃盪，車頭慢慢朝下傾去……&ldo;諸老師，抓住我！&rdo;右車門上端突然探出個頭來，然後一雙滿是鮮血的手伸了過來。儘管是這樣的時候，那雙黑眸仍冷靜如山，聲音清淡溫和。&ldo;欒老師你救救我，我什麼都交代。&rdo;王琦聽到聲音，求生的慾望戰勝了惶恐，他意圖爬過來。三個人都感覺到車向前滑了一下，四周一片死寂，空氣像是凝固了。諸航不知哪來的力氣，身子一側，她抓住了欒逍的那隻手。她看到欒逍雙唇緊閉，手臂繃成了一張弓。&ldo;可能會有點疼。&rdo;沒等她說&ldo;我不怕&rdo;，她的身子騰地從車內飛了出來，下一刻，她落地了，硬邦邦的水泥橋面撞得身體的每個骨節都像斷裂了，一個身影跟著從她眼前掠過，摔在她的邊上。護欄邊，那輛suv不見了，緊接著，&ldo;砰&rdo;的一聲巨響，諸航彷彿聽到王琦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世界剎那間平靜了，雪花優哉優哉地飄著，風徐徐地拂過髮梢，不合時宜的是呼吸有些粗重。不知過去了多久，諸航才找到失去的力氣。&ldo;你的眼鏡呢？&rdo;&ldo;不知道丟哪了，你……站得起來嗎？&rdo;欒逍兩支袖管、褲管磨破了，腳上少了只鞋，半個臉頰紅腫，兩隻掌心差不多爛了，可是他看上去一點都不狼狽，站在那兒，像風雪中挺拔的松樹。諸航試著動了動，好像哪都痛，可還是能站起來的。心不是在跳動，而是在顫動，她努力看向前方，像個患有恐高症的人，不敢朝下看一眼。劫後餘生，人原來不會喜極而泣，而是茫然無措。&ldo;幸好大橋限行，不然沒淹死，大概也會被車撞死吧！&rdo;欒逍淡漠的口吻就像是在說遙遠的地方發生的一個新聞事件，聽的人卻是冷汗都浸透了衣衫。&ldo;我們下面怎麼辦？&rdo;&ldo;謝謝&rdo;這個詞此時說出來太蒼白了，只能深深地刻在心底。兩個人的手機都丟了，橋上沒有車，欒逍向兩面看了看，那一瞬間，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悸動溢滿了他的心間，如果他帶著她離開，走得遠遠的，其他人只會當他們都掉進江裡，從此，天涯海角，他和她就都不再分開了。白痴！隨即，他自嘲地勾了下嘴角。&ldo;我們最好走到橋頭，找人借個電話。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沒來得及通知上面。能走嗎？&rdo;她堅強得令人心折，好像經歷剛才那生死關頭的是另外一個人。&ldo;你得借我一隻手臂。&rdo;她落落大方地挽上他，閉了閉眼，&ldo;走吧！&rdo;她有些維持不了平衡，身子總是向他這邊傾，大概是腳扭傷了，他索性把另一隻鞋也扔了，下過雪的橋面有些打滑，兩個人相扶著，頂著風向前。&ldo;小鬍子呢？&rdo;她思維冷靜得嚇人，竟然什麼都記得。&ldo;大腿被我的匕首紮了個洞，現在可能還暈著。&rdo;&ldo;你是怎麼發現我不見的？&rdo;欒逍沒有回答，只是朝她看了看。&ldo;王琦看小鬍子暈了，狗急跳牆，拉著你上了車，我來不及阻止，只得一路跟著。&rdo;欒逍趴在疾馳的車頂上跟著，把車門都拽掉了。諸航想象那畫面，再聯想到某部票房很不錯的大片，笑了。&ldo;這次，我們捉到了網外的一條大魚。&rdo;她很自豪，欒逍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執行任務時，他不是沒有遇到過突發事件，不管多危險，他都能從容面對。剛才，他……很害怕，如果救不回她……&ldo;為什麼要去網咖？&rdo;&ldo;我破譯了那個訊號，我的電腦被人動過，我想從外面試著進入他的系統看看，他的計算機水平很高。沒想到有隻傻兔子直衝衝地撞了過來。&rdo;&ldo;那不是兔子，是蛇，你早就驚著他了卻不知。&rdo;忍不住還是指責了，這性子真是莽撞，沒人盯著怎麼行。諸航不接受批評，反駁道：&ldo;我哪曉得寧大里這麼複雜。&rdo;欒逍嘆氣，不禁有些想替首長嘆息一聲。橋上雖然有燈，因年代太久，光線也像是老舊了，看什麼都不太清。平時過長江，開車好像就一會兒的時間，怎麼用走就像沒有盡頭了。諸航想著：吳佐接不到人，一定會通知首長，小鬍子流了很多血，應該也被發現了，那麼，很快就有人來接他們了吧。腳疼得已經失去了知覺，完全是靠一種精神力量支撐著向前。欒逍應該傷得比她重，雖然他表現得像沒事人似的，但她就是知道。&ldo;欒逍，以後不管在哪、發生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