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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了三遍,諸航驚了下,才回過神。&ldo;嗯!&rdo;在熱水裡泡了太久,她渴了。喝下滿滿一大杯水,她像株枯萎的樹木,緩緩地有了點生氣。&ldo;首長,如果我到五十歲、六十歲,都做不到成熟,你會不會嫌棄我?&rdo;她一頭扎進他的懷裡,悶悶地問。他撫摸著她還有點潮溼的髮絲,連眉帶眼都彎了一彎。&ldo;如果你太成熟,我想我會不適應的。&rdo;她抬起頭,盡力想辨清他是不是在開玩笑,看他一臉正經,她撇撇嘴,戳戳他的臉膛。&ldo;首長,我有時真的不懂,我倆很多事都不在同一個頻率,你怎麼能做到這種山崩不驚的淡定?&rdo;他笑而不答。諸航搖著他的胳膊,非要他回答。他收起笑意,嚴肅道:&ldo;看來我該反省下,是不是很久沒向妻子說我愛她,以至於她懷疑起我對她的感情。&rdo;&ldo;首長,你明知道我不是……啊,你在耍我?&rdo;諸航撲上去,卓紹華配合地舒展著四肢,任由她嬉鬧。折騰了一會兒,她安靜了,蜷縮在他的臂彎裡。&ldo;諸航,聽說寧大圖書館裡的藏書是高校裡數一數二的,你什麼時候帶帆帆去參觀下。&rdo;熄了燈,他湊近她耳邊說道。&ldo;平時他要上課,週末圖書館只開放閱覽室。&rdo;&ldo;會有時間的。&rdo;黑夜裡,他的聲音聽著像是深不可測似的。白天越來越短,剛吃過午飯,掛在天空的太陽已西斜了一個角,陽光從日漸稀疏的枝葉間照下來,一寸一寸都是留戀。諸航仰起頭,與東南角的研究生院剛好在對角線的兩端,生物系的實驗樓在西北角,那樓有些年代了,民國時建的,樓前的幾棵大樹幾乎能遮天蔽日,樓是那種租界區特有的歐式風格,顯得蒼老又不近人情。準確地講,這樓不叫生物系的實驗樓,而叫羅教授的實驗室。為了那個細菌專案,寧大特地把這幢樓給了他。學生們平時用的實驗室在別的教學樓。樓內靜得很,幾片落葉從樓梯口的窗戶飄進來,鼻息間有股沒散盡的油漆味。人質事件中,實驗室被損壞了不少,最近剛修建好。羅教授的辦公室在三樓,寬大的木門敞著,迎面就看到王琦雙目如炬地對著電腦螢幕,在他身後60°角的地方,坐著羅教授,碩大的腦袋上一團亂蓬蓬的頭髮在螢幕後晃動著。聽到聲音,兩人都抬了下眼。沒等諸航開口,羅教授冷著臉說道:&ldo;這一局還有半小時,請稍等。&rdo;諸航摸摸鼻子,自己拉了張凳子在王琦的桌邊坐下。王琦朝她抱歉地笑笑。她探過頭看看螢幕,兩人原來是在下電腦圍棋,她不太懂這個,看白子和黑子的數目相當,應該是雙方相持不下。王琦是執白子的那個。她目光一轉,樂了,王琦真的很臭美,就在螢幕的一側放著面鏡子,鏡子裡……啊,映著和王琦螢幕上一模一樣的棋局,只不過,移動的是黑子。她對著王琦瞪大眼,用唇語道:&ldo;你作弊!&rdo;王琦豎起手指,擠擠眼,&ldo;噓!&rdo;讓她噤聲。諸航點點頭,再次研究了下這鏡子,一般辦公室的桌子都整齊排放,她說怎麼這裡斜著放呢,原來是為了給鏡子找用武之地。但這角度也不對,她回過頭,在牆上看到了一面半傾掛著的時鐘,那時鐘邊是水銀的,特別寬,差不多佔了三分之二的面,正對著羅教授的電腦,鍾邊反射過來的畫面恰好對著王琦桌上的鏡子。她用嶄新的目光認真打量了下王琦,王琦咧咧嘴,意思是五斗米不好捧。棋局以羅教授勝出二子半告終,他又痴痴地對著棋局發了一刻鐘的呆。&ldo;很難侍候的,贏太多他會黑臉,輸太多他會罵你不專心,我這不是被逼無奈嘛。&rdo;王琦給諸航倒了水,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把鏡子收進抽屜裡。&ldo;別說那麼可憐,腳長在你身上,如果你想走,他又不可能揪著不放。&rdo;諸航自來熟地把王琦推到一邊,在他電腦上玩紙牌。&ldo;說得輕巧,你不知現在就業有多難!我又不是學生化的。&rdo;王琦臉皺得像條苦瓜。&ldo;你不是有個朋友在什麼公司做ceo麼,你能幫別人介紹工作,自己開口的話,可以盡情地挑。&rdo;王琦像被誰突如其來地打了一拳,整個人都愣住了,嘴巴張得大大的:&ldo;你……你怎麼知道的?&rdo;諸航搖頭晃腦,手疾眼快地出牌:&ldo;山人能掐會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