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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畫塵打來電話,和他東拉西扯。他懂她乖巧的女兒,這是在安慰他。他說,明天爸爸要去香港和幾大品牌供貨商開會,你想要什麼禮物嗎?畫塵想了想,給我買個迪斯尼的鑰匙扣吧!對,對,香港不僅是購物天堂,還有迪斯尼的。好像都沒帶過畫塵去遊樂場,一轉眼,她都有男朋友了。那個小夥子,在畫塵讀高中時,他就欣賞,想不到兩人竟然成了情侶。&ldo;明天嗎?那我們一塊去機場,我和熠風去北京。&rdo;真的老了,這事何熠風已向他報備過。他要向畫塵求婚,要帶畫塵回家見父母,帶畫塵去國外過年,希望得到他的允許。望著那張英氣又俊朗的面容,他由衷地欣慰。畫塵終於有了個好歸宿。清晨的機場,有些清冷。落地玻璃窗的窗格劃成一塊一塊,窗外無邊無際的機場跑道猶如拼圖般靜默在這個清晨。候機大廳裡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辦理登記手續。八點都過了,還沒看到一絲陽光的影子。過了安檢線,畫塵對晟茂谷說:&ldo;爸爸,我們就在這分開吧。落地後,給我發簡訊。別打電話,話費貴呢!&rdo;晟茂谷啞然失笑,別人要是知道這話是他女兒說的,估計要笑掉大牙。他叮囑畫塵見了何熠風的父母要有禮貌。&ldo;早上好!何總!早上好,阮畫塵!&rdo;簡斐然一身黑色的旅行裝束,朝何熠風與畫塵點點頭。她的笑得體又大方,只是沒有溫度,有種被騙的恥ru感,她怎麼會傻到相信他們的話,說對方不是自己的戀人。回顧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個蹩腳的小丑演了一出蹩腳的獨角戲。&ldo;早上好!&rdo;何熠風點點頭,&ldo;出差去?&rdo;&ldo;是,這大過年的去香港出差,真不舒服。可有什麼辦法呢!&rdo;&ldo;看來我們是同一架班機了。&rdo;晟茂谷揚揚手中的登機牌,緩緩地打量著簡斐然俏麗的面容。&ldo;啊,是晟董!失敬!&rdo;簡斐然忙頷首問候。晟茂谷這樣的人物,經常在報紙、電視露面,讓人覺得遙不可及,想不到本人這樣隨和,這樣有魅力。更想不到他竟然是阮畫塵的父親。阮畫塵上輩子一定是拯救過銀河系,今生,才會這麼幸運。聽說簡斐然與畫塵是同學,晟茂谷笑得更親切了,&ldo;登機牌給我,我去給你升個艙。&rdo;簡斐然受寵若驚,忙推辭。晟茂谷的秘書已經過來了,拿走她的登機牌。簡斐然一張臉嬌豔如花,麗眸柔光瀲灩。去北京的航班開始登機了,畫塵和何熠風向登機口走去。&ldo;夫子,你看過亦舒的《喜寶》嗎?&rdo;畫塵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ldo;人物誌?&rdo;&ldo;不,是本小說。&rdo;一個女孩被朋友的父親吸引,做了他的情婦。她的心理獨白是這樣的:每次當我回頭,誰在燈火闌珊處?我的頭已經轉得痠軟,為值得的人也回過首,為不值的人亦回過首。我只是疲倦,二十一歲的人比人家四十一歲還疲倦,我需要一個可供休息的地方,現在他提供給我,我覺得很高興。這裡面的因素並不止金錢,不管別人相信與不相信。&ldo;想象力真豐富。&rdo;何熠風直視著前方。今天這是怎麼了,大夥兒紮成堆離開濱江?他在登機的人群裡看到了邢程和他的未婚妻沉思。像是察覺到有人注視,邢程驀然回首,對何熠風輕輕頷首,僵硬地轉過身去,覺得有如芒刺在背,那刺拔一根長一根,怎麼都拔不盡。那熟悉的、清逸的身影,抿在唇瓣的一抹笑,明明如此近,卻像漸行漸遠,這幅畫面,他會永遠記得:同年、同月、同日、同架航班,她的身邊有個他,他的身邊有個她。他與她從同一個出發,卻不是同一個終點。他再一次蒼白地告訴自己:對於一個男人,愛情只是生命裡的cha曲,事業才是最華麗的篇章。多麼諷刺,他和沉思是商務艙,何熠風和畫塵在經濟艙。&ldo;那是他未婚妻。&rdo;畫塵以為何熠風不認識沉思。何熠風檢查了下安全帶,替畫塵繫上,然後把自己的也扣上。畫塵的座位挨著窗,她很開心。&ldo;你說做市長的女婿,會不會連呼吸都要斟酌下?&rdo;撲閃著烏黑的雙睫,畫塵問道。&ldo;你給我安穩點,怎麼聽著這麼彆扭?&rdo;何熠風有拍她的衝動。&ldo;我只是好奇而已。&rdo;畫塵在座位上扭動著身子,甩甩頭。晟茂谷與簡斐然怎樣,邢程和沉思怎樣,像天上的閒雲,飄到哪算哪,隨便吧!從現在起,她要快樂地享受她的旅程,愛的旅程,和何熠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