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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爛的搭訕,從外面進來的林雪飛譏諷地眯了眯眼。&ldo;有女朋友了麼?&rdo;畫塵向前一步,湊到桌邊,仰起頭,眼睛一眨不眨。何熠風不動聲色,不言不語,端起桌上的茶杯。許言已近崩潰。林雪飛輕挑眉梢:&ldo;如果沒有,阮秘書是想毛遂自薦?&rdo;畫塵搖搖頭,&ldo;不,我是拉拉,對男人沒興趣。&rdo;&ldo;拉拉?&rdo;傳說中的女同?畫塵明淨的面容緩緩罩上一層陰霾,一如窗外的天空。&ldo;嗯,我曾被一個男人深深傷害過。&rdo;&ldo;他始亂終棄?&rdo;&ldo;我們倆一起坐電梯,不知怎麼,跟進來一隻大狗。那狗對我好像很熟稔,圍著我的褲管嗅來嗅去,還仰起脖子朝我哼哧哼哧。我自小最怕狗,驚恐無比。躲又無處躲,逃又無處逃,情急之下,向身邊的人求救,跳進他的懷中。沒想到,他一把推開我,我跌在地上,那隻狗叫了一聲,長舌頭朝我舔了過來,眼前,一座大山向我壓來……從那以後,我就只能愛女人了!&rdo;噗,何熠風含在嘴邊的茶噴了阮畫塵一頭一臉。許言和林雪飛臉上的表情也古古怪怪的,其實,不知該作如何表情。&ldo;對不起!&rdo;何熠風抓起一把紙巾遞過去。畫塵不介意地抹了把臉,&ldo;沒事!&rdo;,別過臉看許言,&ldo;許姐,事情說完了,我們是不是該下去了?啊,天都這麼黑了呀,不知能不能趕上夜班車,今天又降好幾度,現在南北還有差別麼,我千萬別凍成路邊一座冰雕。&rdo;許言沒辦法正常思考了,眼前的畫塵像是換了張臉,讓她非常陌生。畫塵又想起了件事:&ldo;何總,我拍了幾張照片在u盤裡,留著配文字,你簽字前,看看能不能用。聖誕快樂!&rdo;這次,是她拖著許言出的門。進了電梯,畫塵就笑個不停。&ldo;你沒發熱吧,怎麼盡講糊話?&rdo;許言忍不住埋怨道。畫塵笑得更歡了,把一直提著的紙袋遞給許言。那裡面是作為新年禮物發行的紀念幣,很是精美。看她那樣,許言哭笑不得,也沒心事追問,頭條的事還懸在那,一會再想辦法去。兩人就在電梯口告的別,許言剛進辦公室,版面責編與她差點撞上,林秘書來電話,何總書監簽好字了,他上去拿大樣,然後送印刷廠。這麼簡單?許言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茫然看向窗外,外面的小雪粒,不知何時,變成了翩然的雪花,風大了。一輛黑色的輝騰迎著風雪,駛出鳴盛的大門。路邊站臺等車的人還少,少男少女緊牽著手,好心情絲毫不受天氣的影響。畫塵拉上頸後的帽子,繫緊圍巾,她只站了一會,繼續往前走。走走還是暖和的,就是臉凍得可憐,肌ròu都硬了,寒冷緊貼著面板。沒有雪的冬天是寂寞的,而這樣似有似無的雪更加深了冬天的寂寞。路邊的糙坪被雪薄薄地覆蓋著,像紙,還沒人動過。燈光下的白色是無際的,幽然地延伸到景物裡,留給人無盡的想象。走著走著,感覺到有一輛車往路邊貼過來,這是違障的,那車卻不在意,挨近路芽時,車停下來,車門開啟。畫塵站住,打量著裡面的何熠風,他在毛衣外面加了件深青色的大衣,真是耐寒。沒有人出聲邀請,也沒有人出聲詢問,目光交集了一會。畫塵先撤,撣撣肩頭的落雪,上了車。車無聲地向前滑行,彷彿兩人預先約好在這裡等著似的。車裡開著暖氣,因為時間不長的緣故,不算太暖和。畫塵摘下手套,搓搓掌心,咕噥了幾句。何熠風專注地辨識著外面的路標,沒聽得清楚,&ldo;你說什麼?&rdo;畫塵饒有興味地回道:&ldo;我在背詩,拜倫的。&rdo;若我見到你,事隔經年。我如何對你,以眼淚,以沉默!她用中英文各吟誦了一遍,何熠風以沉默相對,他無法分神。濱江今晚的路太難開了,而且這個時點,亮著燈的餐館門前都排著長隊。來濱江十天了,他還沒來得及熟悉這座城市。稍微深的印象是到達濱江的那個下午,天氣晴朗,落日的餘暉燦爛了半片天空。飛機在兩千米的高空,空姐在廣播裡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還有十分鐘,飛機即將降落濱江機場。他當時非常疲累,懶懶地拉起舷窗幕布。紐約到北京的空間距離是一萬六千公里,時差十三個小時,再從北京轉機到濱江,他已不知今夕是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