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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蓉翌日。&ldo;又午餐約會?&rdo;林雪飛是個敏感的人,聽到腳步聲,從電腦螢幕前抬起頭,眼風一掃。何熠風不吭聲,腳步加快。是昨天的午餐太美味麼,又到這時點,就坐不住,視線不住往外跑。大街上疾駛而過的大小車輛,把馬路變成一條波濤洶湧的怒河。畫塵穿越馬路的樣子,像隨時都會被浪頭沖走,他昨天坐在車裡看得提心吊膽。總要吃午餐,午休就該休息。法律上沒規定,晚上有約會,白天就不能見面。林雪飛滿頭黑線。這人昨天加班到凌晨,早上特稿部成員報到,他一一談話,面帶笑容。佈置工作,簡潔利落。在午餐前半小時,還和裝修公司的設計師討論了下圖紙。公司裡對於他大刀闊斧的改革,很多人頗有微詞,他充耳不聞。他怎麼可以這樣精力充沛?清脆的鈴鐺聲在風中搖盪,像撒了一地的音符。服務生記性好,把他仍領到昨天坐的那張桌子。&ldo;要等小姐過來再一餐?&rdo;何熠風微微合了閤眼。透過玻璃窗,看到畫塵向這邊走來。她有些心不在焉,神情萎萎的。當她對上他目光時,才露出點笑意。&ldo;現在是午休時間,可不是我的下班時間。&rdo;還有心情揶揄他,看來沒發生什麼大事。&ldo;突然想逃班半天,你有什麼想法?&rdo;他看著她軟趴趴地坐著,連睫毛都眨得有氣無力。這樣寂寥的神情似曾相識,突地就冒出一個念頭,用雙手去堵,都堵不回去。畫塵張大眼睛,想從他沒什麼表情的面容中看出裡面躲藏的意義。他很疲倦,有些黑眼圈,眼中也有些紅血絲。看來有一層厚厚的壓力堆疊在他的疲倦背後。&ldo;你是不是怕我食言,晚上不請你吃船菜,現在就來盯著?&rdo;&ldo;是!&rdo;他沒否認。畫塵瞪了瞪眼,&ldo;你把我當什麼人了?&rdo;&ldo;你沒對我食言過?&rdo;&ldo;沒有。&rdo;在人聲和食物的香氣中,他的面孔有那麼一點點失真。但她的大腦已經處於半漿糊狀態,什麼也辨識不清。邢程出差快一週,沒有電話,沒有郵件。突然,兩人就成了兩條繃緊的直線,各自延伸,互不交集。辦公室裡,任京還好,荀念玉越來越難相處,吹毛求疵,冷嘲熱諷。忍耐是有限的,但她又不想吵架。這樣的時光,如在火上炙烤。多一秒,都是煎熬。&ldo;沒有最好!&rdo;何熠風用一種跟平常很不一樣的眼神看了看她,隨即恢復正常。兩人點了和昨天不同的菜式,發覺口味不如昨天的美味。&ldo;唉,人還是不要太貪心。&rdo;畫塵撥弄著盤裡的洋蔥,沒吃幾口。&ldo;明天我們換個餐館。&rdo;&ldo;嗯!&rdo;畫塵努力吞嚥著炒飯。心中悄然一喜,不覺加深臉上的笑意。結賬出來,見他沒有急於走向輝騰,而是接過她的包包。畫塵問道:&ldo;真的要逃班?&rdo;從高樓間隔中漏下細碎的陽光,光線淺淺的灑在他的肩上,他回答:&ldo;我很愛開玩笑麼?&rdo;畫塵沉思了下,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上車,繫上安全帶,拉下綁著的髮圈,任一頭長髮散著。&ldo;你是我的夫子,我的道德偶像。你是上樑,我是下樑,你正我正,你邪我邪。&rdo;&ldo;如果你變壞,和你沒關係,我承擔全部錯誤。&rdo;他上了司機座,發動車子開了暖氣。等到車內暖和了,他將車駛上大道。畫塵呲了呲牙。偷得浮生半日閒!瞧著四通八達的條條大道,何熠風有些不知所措。開車吹風,這個季節不可取。去郊外看風景,到處都凍得結結實實,花糙樹木枯萎,滿目淒寒。他正思索,畫塵搶先作出安排:&ldo;我們去公園散步,把中午吃的食物消化掉,然後去買下午剛出爐的麵包,喝暖暖的麥芽茶。然後,我們去看場電影。電影結束,我們去江邊吃船菜。&rdo;&ldo;不是說好都聽我的?&rdo;話這樣講,他已張望兩邊,尋找一處被高樓遮擋的街心公園,希望能擋擋風,不會那麼冷。畫塵掏出手機,翻了翻,又扔進大大的包包中,側頭對著窗外。&ldo;你沒有脫軌放縱自己的細胞。你的人生都是一堆的計劃和目標。&rdo;這可能是他第一次逃班。&ldo;所以你也不問我這七年過得怎麼樣,我為什麼會出現在濱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