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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雨了,雨絲細密,一點一滴都砸在他心裡,很溼,很冷。有人說,喜歡誰,便是遞給誰一把尖刀,但你無法預知哪天她是會用來為你削蘋果,還是會朝著你心口狠狠紮下。晚了麼,似乎是!特稿部的第一次全體會議,放在小型會議室,人事部長也來了。每個成員的職務都落實到位,記者和攝影師都已整裝待發,採編手裡準備了一堆稿子,試刊的封面,美編拿出了幾個構思。&ldo;現在就缺個頭了。&rdo;人事部長說道。&ldo;我先代幾天,等試刊出來兩期,再正式任命。&rdo;何熠風心裡是有一本賬的,特稿部的成員個個都是自己選撥過來的,沒有優劣之分,從裡面提個來管事,其他人肯定不服。這還沒開工,先亂陣腳,不是好事。現在不提,等於個個都有機會,就看各人的表現。兩期試刊一出,成績一目瞭然,再提誰,大家心服口服。這個想法,何熠風也和周浩之談過,周浩之完全贊成。周浩之已經出院了,拄著柺杖可以下地走路。但他的精神非常消沉,對於妻子的離世,依然自責。經常一個人坐在兩人從前的臥室裡,半天都不說話。總經理決定送周浩之去海南療養個一兩月,希望溫暖的陽光和和煦的海風能早日撫平他心裡的傷痛。周浩之沒拒絕,只是嘆了口氣。他對總經理說,你姐姐在世時,我有很大的夢想,現在我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夢想實現了又怎麼樣,連個替我開心的人都沒有。但我不能自私地撒手不管,給我個時間,好好沉澱。這期間,你多幫幫熠風。總經理點頭,放心吧,業務上,何總監放手去做,其他的都交給我。周浩之去了海南,何熠風和總經理一起去送機。看著飛機在天空成了一個小小的白點,總經理說我姐姐真是不惜福,怎麼捨得丟下這麼重情的表哥?何熠風靜靜聽著,不說話,畢竟是人家的家事。總經理笑了笑,當年,我高考失利,父母讓我去當兵。對農村孩子來講,那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我死活不肯,寧可到附近一家建築工地去做泥水河。我那時處了個物件,說我沒大志向沒出息吧,外面就是花團錦簇,也不及與她天天清風明月。哈哈,何總監有朋友了嗎?何熠風搖搖頭。那天給你送大衣的姑娘不錯呀!總經理對著他擠了下眼。簡斐然!何熠風差點又把她給忘了。總經理一改從前甩手掌櫃的作派,真的勤勉起來。何熠風這下真的是可以甩開膀子幹了,一馬平川。&ldo;別告訴我,你在發呆!&rdo;林雪飛遞過來一份《瞻》的試刊封面,用胳膊肘兒撞了下何熠風。何熠風斜了他一眼,發覺其他人都在看著他,忙正正神色:&ldo;都忙去吧,有什麼困難直接找我或者總經理。電話保持聯絡。&rdo;一屋子的人散了,林雪飛合上筆記本,自言自語道:&ldo;時光飛逝,一晃又到吃飯的點了。&rdo;&ldo;給我帶份清淡的盒飯。&rdo;何熠風拉開椅子,向外走去。林雪飛追上來,&ldo;你的午餐約會呢?啊,怪不得你如此抑鬱,原來你失戀了!&rdo;何熠風陰陰地轉過身,&ldo;林秘書……&rdo;&ldo;別說,我這人淚點低,不要聽悲情故事。我去給你買盒飯,最貴的,多多的。吃飽了,什麼就都過去了。&rdo;&ldo;林雪飛……&rdo;何熠風團起手裡的檔案。&ldo;何總監,風度,風度,大家都在看著呢!&rdo;林雪飛跑得像兔子一樣快。失戀?真是新穎的詞,永遠也不會和自己扯上關係。不過,心情是不太愉悅,工作壓力大,濱江的天氣又讓人不舒服,今天是個大陰天,伴著三到四級的西北風,呼啦呼啦吹著,聽得頭皮都要裂。這種月份在紐約,大雪一場接著一場,溫度比濱江低很多,但似乎沒這麼難受過。何熠風沒有直接回辦公室,下了樓梯,去《濱江日報》那看明年的發行資料。這兒是何熠風現在最省心的地方。社長辦公室的門關著,他折身進了編輯部,許言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後。何熠風呆住,幾天不見,許言的頭髮白了一大半。許言給他倒了杯水,自嘲道,白早就白了,以前那是染的。&ldo;你兒子還好吧?&rdo;何熠風禮節性地問道,接過許言手中的發行資料。許言苦笑,&ldo;人家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這失戀也不是病,真的是要人命,還不是一條,簡直是要我們全家的命。我老公血壓高,心臟又不好。我坐在這,心都懸著。這年怎麼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