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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傾了下嘴角,象是輕笑,又象是嘲諷,&ldo;你和以前有點不同。&rdo;&ldo;人都是善變的。&rdo;她的眼神猝然冷了下來。&ldo;世界在變,人不得不變。&rdo;他說了一句哲理深奧的話,引得她皺了皺眉頭。&ldo;我想你不需要繞圈子了,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我還要回去準備明天的工作。&rdo;他的眼睛突地一眯,眼底掠過劇烈的痛楚,&ldo;和我多呆一會,都讓你不能忍受嗎?&rdo;她一點都沒迂迴地點點頭,&ldo;是的!&rdo;&ldo;葉楓……&rdo;他騰地站起來,逼近一步,陰影籠罩在她的臉上。他與她的臉,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拂過面頰,她不自覺地將頭往後仰去,抵上冰涼的牆壁。&ldo;如果命運能夠為自己所掌控,我……&rdo;&ldo;命運不能為自己所掌控,那麼心呢?&rdo;她偏過頭,冷冷地迎視著他。&ldo;心?&rdo;他挑眉冷笑,&ldo;別問我,你的心又在哪裡?&rdo;&ldo;你這話什麼意思?&rdo;她抬起眼睫。&ldo;辭去電臺的工作,不要再去招惹婁洋。崔玲不是你想象中的脆弱,她不會輕易放過婁洋的。你和婁洋不可能有結果的。&rdo;她張大嘴巴,有點想笑。這就是他今晚找她出來的中心思想嗎?是善意的友情提醒,還是看戲人的觀後感?&ldo;需要我向你說謝謝嗎?&rdo;她微微一笑。&ldo;葉楓,別作踐自己。&rdo;她笑得更大聲了,&ldo;邊城,我是你什麼人,作踐還是潔身自好,和你有關係嗎?哦,或許你是替崔玲來告誡我,那好,請你捎信給她,我不會離開城市電臺,我也不會遠離婁洋。&rdo;她以堅定確實的口吻,一字一頓地說道。&ldo;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我,很傻。&rdo;他僅僅沉默了一秒,深邃的雙眸浮出些許無措,他伸出手想摸她的臉頰,她拂開了他的手。&ldo;我們早已什麼也不是,為你做傻事,不值得。我是因為喜歡才去做。&rdo;&ldo;喜歡一個有夫之婦,道德嗎?&rdo;她的眼中竄出一絲危險的火焰,&ldo;移情別戀就是風尚模範嗎?&rdo;&ldo;葉楓……&rdo;心口狠狠地撞了一下,他收回自己的手,重重閉上眼睛。&ldo;邊城,&rdo;她咬了咬唇,&ldo;我在廣院讀書的時候,很喜歡一部片子《分手信》,情節很感人,演員的演技也很高,裡面有一句臺詞:離開我就別關心我,要知道每一次fèng補都會讓我遭遇穿刺的痛。我沒有你強大,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rdo;她拉開門,辨認了下方向,往外走去。酒吧本來就是荷爾蒙氣息瀰漫的所在,走廊上男男女女貼面相擁,真醉的假醉的半醉的不醉的,趁著氣氛,都能做出平時所不敢之事。她越過一對吻得難解難分的男女,筆直地往前走去。&ldo;葉楓!&rdo;邊城追了上來,護在她的身邊,恨不得用雙手矇住她的雙眼。她心裡面又是酸楚又是苦澀,似乎他還把她當作六年前那個純蠢的女生。在紐西蘭讀書時,她和同學去酒吧玩。經常有男女在洗手間裡做愛,她屏息凝神,越過他們,洗好手,補好妝,從容地帶上門出來。六年,改變的何止是歲月?&ldo;我送你回去!&rdo;他拽住她的手臂。她象被燙了下甩開,&ldo;不用。&rdo;他怔在路邊,看著她穿過馬路,纖細的背影掩在樹蔭中。她沒有攔車,想一個人走一會。時間還不算太晚,街道上有幾個漫不經心的路人,對面一對情侶相擁走來。她環著雙臂,只是走著,什麼也不想,也不去看後面駛過來的汽車。他開啟車窗,不說話,與她並行。路燈下,車和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拐了個彎,卻漸行漸遠。她走了三條街,進小區前,她側過身,看了他一眼,然後消失在樓群之中。他收斂了追隨的目光,並不急於離開,而是從袋裡拿出一支菸來,緩緩點燃,深吸了一口。當煙吸到一半時,手機響了,&ldo;還沒有回家嗎?&rdo;姚華問。&ldo;是的,在外面有點事。&rdo;&ldo;你……父親明天開庭,你去不去法院?&rdo;&ldo;不去!&rdo;姚華停頓了一下,&ldo;那邊今天又傳話過來,這事情影響太大,可能……比較棘手,你還是做好最壞的準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