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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ldo;那兒太小,住不下帆帆和唐嫂。&rdo;&ldo;他們不要過去的。&rdo;她聳肩。&ldo;兩邊的距離不短,唐嫂跑來跑去,那個年紀,怕是不能勝任。&rdo;&ldo;我不需要的……&rdo;&ldo;我不這樣認為。我們該挪個地方,下一個病人很快就要到了。&rdo;他沒有伸出手來,她的體內像有一臺發動機,任何時候都讓她活力四射,哪怕是手術後不久。他二十一週歲時,一邊接受軍事化訓練,一邊讀研,精力看似非常充沛,但停下時,便不想動。她的眼睛與鼻子都擠到一塊了,沒有繼續討論。他在前,她在後,半步的距離。七天沒有出病房大樓,突然沐浴在強烈的陽光下,她下意識地閉上眼。再睜開時,一柄大傘遮住了她的視線。她以為別人會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他們。聚光率是很高,但眼神都是善意而又祝福的。也許這真是個美好的風俗,入鄉且隨俗。勤務兵今天開的是輛寬敞的商務車,很舒適。唐嫂與帆帆坐在後座。上車的時候,卓紹華託了她一下。久違的街景,讓她有點唏噓,如同重見天日般,彷彿已一個世紀過去了,她真的蹩壞了。街道越走越寬,車輛越來越少,漸漸就只有他們的車在兩邊長著高大古木的林蔭間馳騁。一座高大莊嚴的門樓躍入眼簾,門樓下是持槍站成一把繃緊的弓似計程車兵。放眼看去,可以看到裡面金黃色的銀杏葉落滿大道,樹梢間隱隱有青色磚瓦的房屋林立。只是空氣太過嚴謹,連飛鳥都不見一隻。她不由地拽住卓紹華的衣角。他側目看她。&ldo;他們有槍。&rdo;她指指士兵,車速已放慢。&ldo;嗯。&rdo;然後呢?&ldo;我會情不自禁地想投降!&rdo;她以只有他聽到的音量低語。&ldo;為什麼?&rdo;&ldo;我手裡沒有槍呀,打不過他們。&rdo;嗓子發癢,他咳了幾聲,&ldo;應該沒有機會打得起來的。&rdo;他很認真地回答。&ldo;可是這氣氛……讓人不由自主會產生這樣的聯想。我還是住到……&rdo;四合院去。&ldo;第二個院子就是我們的家。&rdo;他拍了拍她的手,打斷她的擔憂。他沒有提過,他的家也是四合院,不是大雜院,而是獨門獨院。一個與唐嫂差不多大的年紀的婦人腰上扎著圍裙從院中出來迎接他們,搶先探身拉開小睡被,看了看小帆帆,嚷道與卓將出自一個模子。卓紹華又把傘撐開了,他告訴諸航,婦人姓呂,是家中請的阿姨,負責家務和做飯,唐嫂專門照顧帆帆和她,偶爾有重活,勤務兵會來幫忙。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讓她沒有後顧之憂,沒人會當她是使喚丫頭?那麼……她就不是必不可少的。&ldo;夫人累了吧,我扶你進屋休息。&rdo;精明的呂姨看出她的彆扭。&ldo;我來!&rdo;卓紹華點下頭,&ldo;麻煩你收拾下行李。&rdo;她法律上的家,與她來講,是一個完完全全陌生的環境。與外面肅嚴莊重的氣圍比較,院中溫和太多,正中間有一個花圃。她認得裡面種的是玫瑰,大部分均已凋射,只有一朵黃色的玫瑰與已不再翠綠的枝葉一起在風中搖曳。這個品種很名貴,栽種起來也很複雜。想像呵護它們的,必然是一雙纖細的手和一顆溫柔細膩的心。左右的房間是書房與客房、畫室,朝南的是客廳與主臥室,現在多了間嬰兒室,住著小帆帆。她堅持住朝東的客房,這樣,太陽一升起,開啟窗,就能看到第一縷陽光。沒有人否定她這個決定,呂姨和她有靈犀,說這屋她一早就通風,裡面的被褥鋪得非常軟和,聞聞還有陽光的味道。產婦吃的飯都是淡而無味,她不需要替小帆帆吃,勉強吃幾口就好了。家中多了新成員,總有點忙亂,到九點個個才回屋休息。她沒有往客廳與主臥室跨一步。房間裡沒有書,也沒有電視,這是唐嫂的意思,說為了她的眼睛。她睜著眼躺在c黃上。這裡是都市,卻沒有喧鬧。寂靜中,風捲起樹葉的聲音都一清二楚。她數了會羊,數了會兔,突然發現一件事,小帆帆屬豬哎,真的是個小小豬了。於是,她又數了會豬,睡意緩緩襲來。沒睡多久,她被飢餓叫醒了。彷彿前心絞著後背,一刻都不能忍。懷孕的時候,為了小帆帆的營養,放開肚皮來吃,把胃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