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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下了。從民宿搬去了她的家，她成了他一個人的導遊。她媽媽身體不好，爸爸陪著去省城看病，她一個人在家。有天晚上，兩人在沱江放燈，她說對著燈許願非常靈驗。他問她許的什麼願，她說我希望能去南京讀大學。南京，距離鳳凰上千裡，她只在書上看到過這個地名。但他在南京，她突然覺得南京突然近在咫尺間。他心中一動，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ldo;姑夫，我走了。&rdo;會議結束，卓紹華過來道別。&ldo;現在就回家？&rdo;他問。&ldo;不，我回部裡。&rdo;&ldo;週末，我去看帆帆。幾天不見，變化肯定又多了？&rdo;他沒有孩子，但見到粉嘟嘟的嬰兒，心就軟了。諸航小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有帆帆可愛嗎？心口疼得發脹。&ldo;週末帆帆要去打預防針的。&rdo;說起帆帆，卓紹華俊朗的面容泛起了笑意。&ldo;那挺疼的，小帆帆要哭了。&rdo;&ldo;他很少哭。&rdo;只有諸航不在時，他有時會耍賴、撒嬌，哭得淚水縱橫。&ldo;像你！&rdo;卓紹華笑笑，走了。晏南飛深吸一口氣，揉揉眼睛，走到窗外。怎會下雪呢？下霜的隔天，都會放晴的。天氣怪了，天空陰沉著，大片的雪花席捲著整個都城，視野內，一切都模糊了。汽車出了大門，下意識地他打了下方向盤，車向回家的相反方向駛去。收到資料的第二天，他就來過了。臨近年末，她經常加班。他看過她和同事一同出來，向地鐵口走去。他沒有驚動她，只遠遠地看著。心不規則地狂跳，說不清是悸動還是忐忑。當她經過他的車前，他能聽到自己的血液在倒流。有種愛像指甲，剪掉了還能重生，無關痛癢。有種愛像牙齒，失去之後永遠有個疼痛的傷口無法彌補。他於她，是指甲還是牙齒？正文 23，琴瑟在御，莫不靜好（五 ）&ldo;雪這麼大呀！&rdo;同事輕呼，忙豎起衣領。諸盈畏寒地抿上嘴，拉上風帽。這一天都呆在行裡，不知道天氣變化這麼大。北京今年的冬天，雪密了點，前幾次都是下雪，瞧著漫天肆揚的雪花，明天溫度不知降幾度呢！&ldo;瞧，雷克薩斯。&rdo;同事揣了下諸盈的手臂。&ldo;哪裡？&rdo;諸盈四下張望。&ldo;暈了，你不會不認識吧？&rdo;同事朝路邊一輛黑色的車呶了下嘴。諸盈笑了，同事大驚小呼的，她到沒覺著那輛車有什麼特別之處。&ldo;我只認識轎車、公共汽車還有地鐵。&rdo;&ldo;你太落伍了。諸盈，你們家又不是沒有錢，該添輛車了。要是有車，這種天氣你就不會在外面凍得像塊冰。&rdo;諸盈捂著鼻子，兩人是迎著風走，風冷得真像刀子般，吹在臉上生生地痛。&ldo;我要讓妹妹出國留學，暫時不考慮這事。&rdo;&ldo;你可真是個好姐姐。時間過得真快啊，還記得你妹讀中學時，你帶她到處參加程式設計比賽。那時學程式設計，培訓費可不低。少說也花了五六萬吧！&rdo;&ldo;錢賺來就是花的，只要她有出息，我願意。&rdo;迎面駛來一輛車，對著兩人響了幾聲喇叭。同事激動地直揮手，&ldo;我老公來接我了，我讓他不要來的，他還是來了。諸盈，那我先走啦！&rdo;諸盈擺擺手，眨去眼睫上的雪花，聽到手機在口袋裡響著，呵了呵手，掏了出來。&ldo;姐，晚上又開會了？我打了好幾通電話，你都沒接。姐夫今天也加班。&rdo;諸航的聲音像脆豆子般，一串似的往外跳。&ldo;那你和梓然吃飯了嗎？&rdo;諸盈停下腳，張望兩邊的店鋪，想著能買點什麼吃的帶回家。&ldo;我們叫了外賣。呵呵，我還煮了點粥，給姐姐當夜宵。你現在哪，我去接你？&rdo;諸盈窩心得渾身都曖融融了，航航真是懂事，&ldo;姐在行裡吃過盒飯，不餓。馬上就到地鐵口，天冷，不要亂跑。&rdo;&ldo;嗯，那我在家等姐姐。&rdo;諸盈拿下手機，螢幕上沾了點水汽，她愛惜地用圍巾拭了拭。&ldo;諸盈？&rdo;風中送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她下意識地回頭，讓同事羨慕不已的雷克薩斯車門邊，站著一個男人。漫飛的雪花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他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