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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紹華先喊的他。他沒有說多，只是問道：&ldo;紹華，你愛航航嗎？&rdo;卓紹華用堅定的目光直視著他。他欣慰地輕笑，&ldo;你們相愛本來就不平坦，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但我還是想講一句，愛情真的是溫室的花，經不住一再的風霜雨雪的。你身份特殊，家境特殊，有時候並不全能由得了自己。我說抱歉，實在是於事無補。紹華，你做什麼決定，我都能理解。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不管航航有多恨我，我會說服諸盈，讓她同意讓我帶航航出國，我一定把她照顧好。&rdo;&ldo;小姑夫，你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吧！&rdo;卓紹華說道。&ldo;你父親把行程壓短，初三晚上到京。&rdo;&ldo;我已知道。&rdo;&ldo;航航……和帆帆幾時回來？&rdo;&ldo;初四。&rdo;卓紹華稍微沉吟了下。&ldo;你媽媽知道你回來了嗎？&rdo;&ldo;嗯，我先去看小姑姑，下午回家。&rdo;&ldo;紹華……對不住了。&rdo;他拍拍卓紹華。卓紹華讓小喻送他回酒店，他折身進醫院，手機響了。&ldo;紹華，我不小心說出了卓陽的事。這頭豬變身為犟驢，死活要回北京，怎麼辦？&rdo;成功叫道。&ldo;你說路面收凍，太滑，開車有危險，等明天中午再走。&rdo;&ldo;能行麼？&rdo;成功不太確定。&ldo;試試！&rdo;卓紹華用力閉了下眼睛，有如在大戰前，習慣地深吸一口氣。正文93，今我來思，雨雪霏霏（三）&ldo;她們贏了。&rdo;病房裡，卓陽掃過卓紹華，便眼珠定定的，一動不動，眼角處還有未乾的淚痕。&ldo;那天，也在這個病房裡，諸航過來看他，他把我支開，兩人不知說了什麼。我懷疑過，真的，但他講我是神經病。紹華，我們都被騙了。姑姑已經失去尊嚴、婚姻、幸福，你千萬不要再沉淪下去。那兩個女人太可怕了。&rdo;卓陽擺擺手，阻止卓紹華出聲，&ldo;我知道現在的你還不一定相信我的話，沒有關係，事實會把真相呈現出來的。&rdo;卓紹華專注地聽著，直到卓陽說不動，讓他離開，他都沒有cha一句話。急救的醫生說，病人從生死邊緣轉了一圈，情緒不太穩定，橫衝直撞進了一條死衚衕，除非她自己轉身出來，別人強拉是沒用的。實在不行，建議找心理醫生看看。下午的陽光懶懶散散，灑過來也沒一絲暖意，風揚起塵屑，空氣中夾著重重的火藥味，那是昨晚沒有散盡的煙火氣息。大部分商鋪沒有營業，只在門前掛著大紅的燈籠，於是，一條街便成了紅通通的。行人不多，車也不多。街角賣糖葫蘆的攤子前到是擠了不少的孩子。卓紹華輕笑，這是僅存的年味了。如果小帆帆看見，必然要諸航抱著他去湊個熱鬧。紅色的院門半掩著，勤務兵手裡提著保溫盒，側到一邊，讓卓紹華先進來。&ldo;去醫院？&rdo;卓紹華頷首。&ldo;阿姨給卓女士煲了點湯。夫人在家呢！&rdo;卓紹華向後院走去，看到廚房裡熱霧騰騰，食物的香氣一陣陣飄來，他多看了幾眼，今晚有客人來？歐燦穿著寬鬆的家居裝，抱了只雪白的貓，坐在搖椅中看碟。看到卓紹華進來，她示意他坐下，把果盤推過去，便又專注地轉向螢幕。歐燦收集的碟都是歌劇，現在看的是她最喜歡的〈蝴蝶夫人〉。小巧玲瓏的巧巧桑，打著把花傘，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一群像花般的女子的簇擁下，向前走來。&ldo;越過那海洋，越過那平原，春風的和風送來了溫暖，我是日本和全世界最快樂的姑娘，我已經聽到幸福的召喚，啊，甜蜜的愛情已來到心間。&rdo;歐燦情不自禁也跟著旋律吟唱。阿姨泡了一壺大紅袍送進來，卓紹華道謝，給自己和歐燦都倒了一杯。他悄然打量歐燦，覺得母親有種刻意的雲淡風輕。第二幕開始時，阿姨又進來了，說晚飯好了。歐燦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了，拍拍貓，讓它乖乖躺在搖椅上。&ldo;媽媽什麼時候也喜歡寵物了？&rdo;卓紹華問。&ldo;你小姑送我的，我看著挺討喜，便留下。&rdo;晚飯非常豐盛，吃飯的只有兩人。歐燦只是喝了幾口湯，夾了筷蔬菜，其他的都沒碰。她一向很注重保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