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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的，班上我去解釋，你的課我先上著。&rdo;對於童悅的要求，孟愚一口應承。童悅遲疑著，她不知孟愚還想不想知道凌玲的訊息。&ldo;別的有什麼事嗎？&rdo;一個辦公室呆久了，彼此也是瞭解的。&ldo;沒……沒，孟老師，我在北京見著……凌玲了。&rdo;她咬了咬唇，還是說了出來。孟愚沉默了，只有沉重的呼吸讓她感覺他在聽著。許久，孟愚才輕輕哦了一聲，&ldo;她看上去好嗎？&rdo;好像沒有怨也沒有惦念，水平如鏡。&ldo;好的，在家教中心做老師，教英語。&rdo;&ldo;嗯。&rdo;孟愚苦澀地摸了摸鼻子，他一直沒換手機，沒換住處，她如果想和他聯絡，一回頭就能看到他。離婚那天，他對她說：多聯絡。她笑了笑，那時，他就知她要辭職，心裡面很難受，卻又不知如何留。他真的很恨她，恨她的不自重，恨她的貪婪，恨她的無恥，那種恨，彷彿把她咬碎了都不夠洩憤。恨過之後，是無邊無際的冰涼。彷彿她離開，把他所有的快樂與悲傷都已帶走，留下的只是一具會呼吸的軀殼。其實，真正談錯，他就沒有過嗎？八年，不是一朝一夕，他看著她改變卻不去挽回，明知她虛榮卻一直縱容，從而才落得兩分離的局面。他知她對周子期並不是愛，但是周子期能給予她他不能給予的東西，這是無法言語的恥ru。與其說他恨她，不如說他在恨自己。那種無力、無奈，慢慢地噬咬著他的心，一日復一日。有一縷的欣慰，離開後，她沒有自拋自棄，過是有尊嚴。童悅沒話說了，問了句天氣就收了線。候機大廳裡象個小集市，有書店、時裝店、咖啡室，還有首飾賣，她慢慢地往回走，視線漫無目的閒遊。一個冷冽的面容無預期地撞入她的眼簾，整個人突然就呆住了。那人只拎了一個黑色的包包，在人群中疾行著。緊抿的、嚴峻的眉眼，她一直都清楚地記得：在她婚禮中，他就站在走廊的盡頭，彥傑站在他面前，眼露懇求，也許是哀求。她醒悟過來，慌忙追過去。機場廣播裡，地勤小姐柔美的嗓音一遍遍地重複：北京飛往上海的xxxx航班即將起飛，請冷寒速到x號登機口登機。&rdo;她揮著手，想叫住他，嗓子卻象被什麼東西塞住，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她的心一陣一陣的悸動，那心跳聲強烈到她以為它要不受管制的跳出來。那人腿長，在最後一刻登上了飛機。她站在玻璃幕牆前，看著飛機在跑道上緩緩滑動，然後消失在雲端間。她有些發抖，不得不緊緊握著欄杆，撥號時，好幾次都輸錯了數字。&ldo;蘇局，我……剛剛看到了冷寒。&rdo;蘇陌的電話一撥就通。&ldo;在哪看到的？&rdo;一貫的神清氣慡、從容不迫。像與她沐浴在暖春的黃昏中，看著光線一寸一寸從紅花綠糙上束起。&ldo;機場，首都機場。&rdo;&ldo;你在北京？&rdo;&ldo;嗯。&rdo;&ldo;還有誰？&rdo;&ldo;少寧。真的，就在剛才，我看到冷寒了，上了飛上海的飛機，我沒追上他。&rdo;她又扭頭朝外面看著，飛機在起起落落、來來往往。&ldo;小悅，&rdo;蘇陌的聲音冷了下來，&ldo;告訴我，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彥傑的訊息？&rdo;&ldo;他是我哥。&rdo;&ldo;彥傑不是三歲的孩子，他有思維有意識有行為有考量，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他都知道，你們並沒有血緣關係，他好與壞和你有關係嗎？你會說有，那麼我問你，如果他很好，你準備怎樣做？如果他不好，你又準備怎樣做？&rdo;&ldo;我……&rdo;她給他問住了，她沒有想這麼多，也沒想那麼深。不管好與壞，只想知道下而已。&ldo;他若不好，你會丟下現在的一切跑過去陪他？&rdo;蘇陌嘲諷地一笑。&ldo;小悅，其實你應該好好地問問自己，什麼對你是最重要的？守在一個男人的身邊想著另一個男人，好嗎？&rdo;&ldo;對不起，我打錯電話了。&rdo;血往上湧，頭昏腦熱，捏著手機的手臂抖個不停。蘇陌嘆氣，&ldo;不準掛電話。你呀，也只會對我使性子。&rdo;&ldo;不掛，繼續聽你訓斥嗎？&rdo;&ldo;我也是個人，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最近事多。&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