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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希望是什麼鑰匙？&rdo;&ldo;蘇局……&rdo;她的聲音在發抖。沒有任何提示的，她突然想到上海那套窄小的公寓，那扇新換的大門。他嘆了口氣，&ldo;慢慢來，好嗎？這把鑰匙屬於你，你收好。其他的事，我要聽到你的答覆後，再決定告不告訴你。&rdo;&ldo;你有彥傑的訊息？&rdo;她失聲低呼。&ldo;是的！&rdo;&ldo;他……他……他好麼？&rdo;&ldo;你說過不要我再過問這件事的。&rdo;她低下頭，&ldo;對不起，上次……我話講重了。&rdo;&ldo;小悅，我知道我沒辦法對你要求什麼，因為你沒給我任何承諾。等你，我心甘情願，有時我也覺得這樣的等待是無望的，可是總在我快瀕臨絕望時，又有希望的火苗在閃。如果你想知道彥傑的訊息，可以，我明天就可以帶你去見他，但是我有個條件。&rdo;他的眼睛灼灼地盯著她。她笑了，&ldo;你的意思是說他挺好的。&rdo;他的眼神一暗，&ldo;你都不問是什麼條件嗎？&rdo;&ldo;不需要問了，因為我沒有辦法達到。&rdo;&ldo;小悅，你愛上葉少寧了？&rdo;他苦澀地閉上眼睛，為了他，她連彥傑的訊息都可以不要，更不談顧及他的失落了。他的條件是：小悅，不要哭，不要怕，要咬牙撐住，你還有我，我愛你。她沒有接他的問話，輕輕挪開了話題，&ldo;今天已經悶沉了一天，現在心裡面終於有點開心了。&rdo;&ldo;為什麼會悶沉？&rdo;&ldo;我真的該回去了。&rdo;他睜開眼，&ldo;是因為這個麼？&rdo;他探身拿過後座的包，從裡面拿出一個信封，扔到她面前。她不解。&ldo;看下吧！&rdo;他語氣平淡。她撿起信封，一摸，就感覺裡面裝的是照片。藉著路燈的柔光，她一張張的看著。拍攝的技巧很高超，完全捕捉到人物的表情與神態，明朗得不需猜測就知那時那人那事。主角是葉少寧與車歡歡。漫天灰塵中，兩人頭戴安全帽站在建築地工地上，他牽著她的手避開一輛混凝土攪拌車。金色的夕陽下，兩人驅車在海濱大道暢遊，不時相視而笑。午夜的街頭，兩人站在車邊，她環縮著雙肩，他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這是荷塘月色的大門，沒有正面，只是背影，他攬著她走向電梯口，天空上，一輪清月高掛。哦，還有配角出現了，羅佳英提著個食盒，從計程車上下來，車歡歡站在恆宇的保安室前，激動地向她張開雙臂，葉少寧在一邊微笑，溫柔款款。……最近的日期就是前天了，希爾頓的室內游泳池裡，她一雙白皙的手臂圈著他，兩人面貼面耳語。任何人看到這樣的照片，都覺得照片上的男人很愛照片上的女人。她看完，一張張疊好重新裝進信封中，突然出聲：&ldo;蘇局，你要我怎樣感謝你？&rdo;很久都沒有回應，她斜看他一眼，忽明忽暗的燈光閃爍，他抿著唇，面無表情。&ldo;這好象很專業，一定花了不少錢，按道理，應該我來付吧！&rdo;&ldo;小悅，不需要講得這麼含蓄，你可以直白地說我齷齪、卑鄙、無恥、下作。我承認，我接受，可是他不要給我齷齪、卑鄙、無恥、下作的機會呀，他坦坦蕩蕩、磊磊落落，我又奈何？目睹過超市那一幕之後，我說過我會出手。如果你真的幸福，我會死心，現在呢？&rdo;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她閉了眼，兩行熱淚從眼睫下方默默滑落。&ldo;小悅……&rdo;他的心疼了，抬手溫柔地彈去她臉上的淚珠。她拂開，&ldo;刺痛我，你們很開心嗎？&rdo;&ldo;我們？&rdo;&ldo;我十二歲就沒有媽媽，父親懦弱不能保護我，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都認了。現在，我只是想要一個家，一個溫和的老公，以後生一個孩子，過分嗎？可是他、你、太多太多的人都在阻止我，為什麼？&rdo;一直關在心中的淚決堤了，她泣不成聲。&ldo;這世上不是隻有你不幸，我呢，學者進仕途，淹在公文會海中，喝不完的酒，應不盡的酬，妻子早逝，我深愛的人為了抗拒我，匆匆嫁給一個認識不到幾個月的男人，然後過得並不好，你說這是為什麼？&rdo;他雙手搭的肩，搖晃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