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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語順理成章地搬進童悅的公寓，幸好有一張空c黃，不至於委屈了誰。趁著夜深人靜，趙清大袋小袋地提了許多進來。臨走時，頻頻看著謝語，戀戀不捨，童悅不住地咳嗽，覺得自己象棒打鴛鴦似的。熄了燈，睡下，她輕聲問謝語：&ldo;怎麼會喜歡趙老師的？&rdo;&ldo;趙老師學識淵博、講課風趣，人又可愛，我不該喜歡嗎？&rdo;&ldo;睡吧！&rdo;童悅無力地閉上眼。五點起的c黃，讓謝語留在公寓。體檢的醫院正巧是錢燕工作的醫院，她小時，錢燕為了體現繼母的博大胸懷，會帶她到醫院玩，她也認識幾個醫生與護士。每年高考體檢，有些學生不合格，都會開假報告，這種事都是托熟人。她很方便的開出了謝語的假報告，一個人悄悄去婦產科偵察了下，很好，都是陌生面孔。下午，在趙清的課上，按照計劃謝語佯裝暈倒，趙清叫來了童悅，三人一同打車去醫院。上了車，謝語因為害怕一直在抖，趙清握著她的手，眼淚在眼眶中直轉。&ldo;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rdo;他哀聲連連。&ldo;沒人要做劊子手，那把他生下來。&rdo;童悅沒了好氣。&ldo;以後……以後我們還會有的。&rdo;謝語的寬慰，讓童悅吃了一驚。謝語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把媽媽逼到崩潰的叛逆女。進了醫院，沒遇到熟人。趙清去掛號，回來時捏著病歷本，不敢抬頭看童悅。童悅拿過病歷，上面赫然寫著&ldo;童悅&rdo;，她扁扁嘴，好人做到底，什麼都不要說了。趙清考慮周到，這樣子永遠也沒人知道謝語有過這一段歷史。&ldo;孩子情況挺好，真的要流掉嗎？&rdo;主治醫生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趙清與謝語。謝語重重點頭，&ldo;是的。&rdo;醫生見慣了這些，並不多勸，開了處方讓趙清去藥房拿藥，然後看著謝語服下，指了指裡面的一張病c黃，冷冰冰地說道：&ldo;去那等著，胚胎下來時叫我一聲。&rdo;&ldo;我怕。&rdo;謝語死命地攥著趙清的手。&ldo;我在呢，還有醫生，還有童老師。&rdo;趙清攬著她，溫柔地拍著她的後背。童悅坐在一邊，看著自己的膝蓋抖個不停，她不得不緊緊用雙手按住。不管多麼優秀的生命，在人之初，都是一個胚胎。雖然還看不出他未來的模樣，但是你無法否認他的存在。在國外，墮胎是殘暴的、違法的。每個生命都有生存的權利。謝語現在很無奈，她還沒有準備好做一個母親。她呢？準備好了嗎？她閉上眼，手輕輕摸向。&ldo;醫生，麻煩你幫我也做個檢查。&rdo;她睜開眼，坐到醫生對面。&ldo;你哪裡不舒服？&rdo;&ldo;我懷孕七週了。&rdo;正文 84，煙花易冷（二）這個問題，她一直是閃躲的。她不願意往那方面想，那樣好像就沒有這麼回事。在她和葉少寧的婚姻觸礁之時，她不能把事情弄複雜。只有輕裝上陣，才做到無牽無掛、瀟灑豪邁。她是做過那樣的三口之夢，但很快就醒了。一日一日推遲的期，莫名其妙的嘔吐、乏力，情緒的不穩定，卻又讓她躲無可躲。他們的工作做得非常完善，即使有失控時，第二天她都會及時地服下事後藥。應該是北京那夜，突然把心開啟，她看到明媚的陽光，她以為跨過了所有障礙，不再設防。一下就中獎了。她還在慌亂逃竄，她的意識卻先一步接納了這位不速之客。有意無意，她儘量遠離電腦，遠離藥物，哪怕把膽汁都吐出來了，只有胃一平靜，她立刻就努力地吞嚥食物。按時休息，早晨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傍晚散步。她聽古典音樂，讀名著。她不得不承認，她愛上了腹中的小生命。雖然不知道是他還是她，姑且先當作是&ldo;她&rdo;吧，她喜歡小姑娘。&ldo;她&rdo;不是一個胚胎，在那個晚上，她和葉少寧心中都充滿了溫情，&ldo;她&rdo;是愛的結晶。後來發生了什麼，誰都無法預料。她有什麼理由不愛&ldo;她&rdo;呢？&ldo;她&rdo;的身體裡不只是葉少寧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她不是無情的江冰潔，也不是懦弱的童大兵，她可以讓&ldo;她&rdo;幸福地成長，接受最好的教育，一輩子快快樂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