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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燁低頭喝酒。&ldo;這個應該不是商業秘密。&rdo;&ldo;我答應替人家保密。&rdo;葉少寧閉上了眼睛，&ldo;她……叫童悅嗎？&rdo;華燁沒有抬頭。&ldo;我沒有說錯是不是？多麼巧，我太太也叫童悅，她有個繼兄在上海工作，名字叫韋彥傑。&rdo;華燁愕然抬首。葉少寧攤開雙臂，&ldo;我們一起感嘆下吧，這個世界太小了。&rdo;夜色模糊了童悅臉上的表情，她仰起頭，數著天上的星辰，太多了，一會兒眼就花了，數不過來。&ldo;告訴你，你可以讓他不死嗎？&rdo;她這是怨懟，是無理，是譏誚，脫口就而出了。曾經有一次，她小心地向他打聽華燁這個人，他莫名地發了一大通火。從那以後，兩人的關係就變得有些古怪。&ldo;不能，但是我能不把自己鎖在自設的牢籠裡，不會由著你，放任我們走到今天這個局面。&rdo;他扳過她的雙肩，直直看進她的眼底。不過十厘米的距離，他倆四目相對，稍微欠，便可密密相貼。&ldo;我們婚姻的基礎薄弱，家人、工作又都不省心，可以好好傾心交談的時刻一再錯過，於是我們都變得敏感而又焦躁，一遇事就著慌，不由自主往壞處想。對不起，童悅，彥傑的事，是我不夠關心你，我也不該臆想你與蘇陌之間有什麼。孩子沒有了也不要再糾結，我們又不是高齡，以後還會有的。讓我抱抱你！&rdo;他抬腳，向前半步。她急速退後一步。他沒有停下，繼續向前。&ldo;這十多天，明知你很痛苦，卻不聞不問，實際上我也有點無力，也茫然，也累了。我們的婚姻真的有那麼不堪重負嗎？那些照片，我一張張地看過。童悅，雜誌封面上的明星個個美侖美奐，但見到真人，難免失望。一是攝影師捕捉的角度精妙，另一個是那個行業有個名詞叫ps。不能否認那些照片裡的人物造假，只是有些拍得不夠全面，有些是場景錯亂。比如荷塘月色那張，羅特助就在路邊停車，為什麼沒有他呢，他也很帥。你見過教人練車的人一身正裝，手中還拿著厚厚的一疊檔案嗎？那應該是我在某次會議上發言，注意沒，後面的椅背不是汽車的座椅。還要我一張張地講解過去嗎？&rdo;&ldo;我不想聽。&rdo;她想閉上眼睛、捂緊耳朵，不然就掙開他的手，逃進校園。說這些又有何用？一面之辭，她不會去找任何人對證。他是無辜或罪大惡極，和她都無關。她以後的人生已規劃好，她要離開青臺，和她的小姑娘在上海相依相偎。她的人生裡，再沒有猜測，沒有期待，沒有委屈，沒有失落。只是為什麼心底某個角落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ldo;我說我吃不來外面的東西，你會早晨五點起來給我做早餐，晚上會暖著夜宵讓我補胃。不管何時上c黃，我在你耳邊嘀咕明天有什麼行程，早晨起來，與行程想配的外衣與領帶都搭配在沙發上。一切就是這麼簡單，只要我講出來，你便會默契地回應。你是無法挑剔的妻子。可是你卻對我把心門關得緊緊的，我根本不知能為你做些什麼，你從不告訴我你渴望什麼，我並不聰明，猜來猜去，就迷失了路。&rdo;&ldo;所以何必再糾纏著呢，你應該找一位單純點、主動點的妻子。&rdo;他的聲音染上了倦意，&ldo;你仍是不能介懷車歡歡嗎？她是懷孕了，孩子的父親不是我。&rdo;&ldo;你處處替她著想，這樣的喜歡與愛還遠嗎？&rdo;&ldo;愛不是錯，不回應也不是錯。但千萬不可把這當作可炫耀的資本，這有失做人的本分。若我繪聲繪色對你講述那些，你在心中會如何看我？即使是罪犯，也有他的尊嚴。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rdo;她輕輕點頭，&ldo;也許從理性的角度來看，你是對的。可惜我以前太理性了，我想感性地過日子，想為自己自私一點。謝謝你跑來說這些，但我們分開，和其他人沒有關係，實在是我們不適合做夫妻。&rdo;氣氛僵硬得像風乾的化石，令人窒息。他清瘦的身影拉成一把繃緊的弓，體內所有的忍耐都好似達到了限度。&ldo;律師早就把協議送到了我辦公室，只是三個字，卻像有千斤重，無論如何都不能落筆，總在想再等等，事情會有轉機。對自己說你要高考，情緒緊張，然後你母親過世，不能再讓你傷心，接著發現有心人在作怪，好，找到癥結，治癒了就好，又聽說彥傑的事，雖然很難受，心中卻悄然有點竊喜，原來我是庸人自擾。就這樣拖到了現在，童悅，你有想過，為什麼我會拖著嗎？&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