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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坐了兩位初中部的小女生,吱吱喳喳如小喜鵲般,上來就說個不停,先是評價老師,然後談論男生,再後來……夏晨蹙起眉,拿出p5,正要戴耳機時,突然聽到小女生嘴中冒出一個熟悉的名字。&ldo;左聰聰今天沒來哎!是心情不好嗎?&rdo;&ldo;換誰心情會好呀,從年級前幾名,嘩啦掉了一百多名,數學連年級平均分都沒考到,她說她爸幫她找人輔導了。&rdo;&ldo;你說她怎麼考的,以前她數學很好的呀!&rdo;小女生聳聳肩,&ldo;我哪知道,不過聽說女生到了初中,成績總會掉的,因為那個……&rdo;她湊向同伴,低低耳語。&ldo;不會吧!&rdo;同伴表情呆呆的。&ldo;會,一個月一次,每次都好幾天,肯定受影響的。&rdo;小女生非常篤定,又非常苦惱。夏晨忙把耳機塞進耳中,卻沒有開啟p5。她為什麼沒有來找他,他不夠資格輔導她嗎?說起來,她只要不好,所有的責任都是他和她一起負的。讀幼兒園時,他替她背尿c黃的黑禍,讀小學時,為了幫她適應北京的環境,他每天去她家報道。帶她出去吃個飯,害她著涼,他回去,一夜都沒好睡。現在她出這麼大個事,竟然不吱一聲。他生氣了,非常非常生氣,生得還非常大,手不受控制地攥成拳。陶阿姨說她在某某老師家補習。他又是地鐵,又是倒車,汗涔涔地跑到那個小區,剛好看見她揹著個書包下樓。真是乖乖女,走路嚴格地按照交通規則,貼著右邊的路芽,目光斜視。她今天沒有穿校服,一件米色的毛衣,下面是黃白格子的長褲,配同色的小靴子,像個俏麗的小精靈。她在小區外看了看,打了通電話,可能她爸媽沒時間來接她,她小心地避著人群,往站臺走去。什麼時候,她爸媽這般放心了,也敢把她獨自扔在北京的大街上。她長大了嗎?是的,有一點大了,經過她身邊的幾位少年,走過去很久,還一直回頭張望著她。那目光令他惱火,彷彿他心愛的小提琴,被一隻髒手摸了。&ldo;聰聰!&rdo;他出聲喚她。她辨認了好一會,才找到他的位置,綻開笑靨,&ldo;夏晨,你怎會也在這裡?&rdo;&ldo;我……路過。&rdo;他張口結舌。&ldo;你在這裡幹什麼?&rdo;他想等她主動說出考砸的事,然後他才能順利地接話。&ldo;我來老師家補習。&rdo;她玩著書包的帶子,不太自然,&ldo;這次期中考我數學考得不太好。&rdo;&ldo;我可以幫你補的。&rdo;他終於能自如講話。她搖搖頭,&ldo;不要了,高中課程也很重的,你還有其他活動,我不能總麻煩你。&rdo;他想說這不麻煩,他只是舉手之勞。可是嘴巴卻像膠上了,他開不了口。&ldo;補習老師很好的,把我模糊不清的概念都理通了,我想下次考試我肯定會趕上來。喔,公車來了,夏晨再見!&rdo;她秀氣地朝他擺擺手,順著人群,擠上了公車。他如根石柱般,定定站在那裡。這樣子不好嗎?她不再像小尾巴樣粘著他、煩著他,乾乾脆脆地離開,當他和街上熟悉的陌生人般,正是他一直盼望的。他喜歡早起,看晨曦初現,曙光破曉,一點點灑滿北京城。此刻,他沐浴在夕陽中,不由地湧起一股悲壯的滄桑、難言的苦澀,學文人的悲秋嗎?也許吧,前所未有的失意。公車上,左聰聰抓著吊杆,努力站穩後,又拿起了手機,小臉激動得通紅,&ldo;爸,他……他真的有來……好像很難受,我真想和他坦白,我是故意考砸的……嗯,我沒有,我聽爸爸的。好,我在下一站下車,等你來接我,不亂跑,見了面我再好好說給爸爸聽。&rdo;番外一,我的晨(五)俊美成熟的男子站在公車臺,那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線。很羨慕那個讓他一臉焦急、翹首以待的人,不知是何方佳麗?&ldo;爸!&rdo;看著一個小女生撲進男人的懷中,那一聲輕呼,摔碎了多少顆芳心。因為擁擠,秀髮有幾絲凌亂,衣衫也有幾份起皺。&ldo;車上有沒有特別的狀況?&rdo;小公主第一次孤身坐公交,他把北京的公交線研究了很久,確定那個路段那個時間,還屬於安全,但還是悄然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