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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明白,他真的真的是一個稱職的哥哥,所有所有的在意都是兄長般的呵護。過往種種,都是她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罷了,幸好她不曾提過。他們還能這樣自如地坐一起,還能做兄妹。情緣、親緣,都是緣,她不苛求。心,輕了,雖然有那麼一點點的難受。愛了這麼久,朝向他的這道門緩緩關上了。以後,是她和葉少寧的以後了。她嚥下滿口的苦澀,&ldo;哥,你呢,什麼時候和喬可欣結婚?&rdo;彥傑清了清喉嚨,皺起眉頭,&ldo;我暫時沒這個打算,我很享受單身生活。&rdo;她沒再往下問,看看手機,快十點了,&ldo;哥,我去下洗手間。&rdo;&ldo;我送你過去。&rdo;她是路痴一個。臉一紅,&ldo;不要,我問外面的服務生,牆壁上也有指示燈的。&rdo;出了門,辨認了下方位,握著手機走向一處幽靜的玻璃幕牆。這兒原來是個酒廊,在夾層之間,設計恰好闢出一個幽靜的空間,不遠處,有客人在飲酒,輕輕交談。奇怪了,她剛撥通葉少寧的電話,手機鈴聲瞬地就象響在她的耳邊。其實算不上是什麼鈴聲,而是老式座機那種一連串響著的電話鈴聲,催魂似的。她曾笑他懷舊,他說現在到處是音樂手機,搞不好他以為是p3,不知道是來了電話。還是這種鈴聲好,簡明扼要。鈴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她頭皮隱隱發麻,眼睛隨意地轉了轉,突地瞠目。不過是十米之外的一張桌子邊,她看到葉少寧站起身,抱歉地向對面的男人笑了笑,&ldo;我出去接個電話。&rdo;那個男人神色朗朗,年齡應該介於而立與不惑之間,長著革命電影中正面人物的標準五官,身形非常挺撥。&ldo;你請便。&rdo;男人說道。天啦,葉少寧也向她這邊走來了。她嗖地一下轉身就跑,看到過道邊有扇門半掩著,忙推門就衝了進去,心撲撲地跳得厲害。&ldo;童悅?&rdo;葉少寧只聽到話筒裡的喘氣聲,沒人應聲。&ldo;晚自習抽考,我……我在監考,從教室裡跑出來的。&rdo;她捂著話筒,壓低嗓子。&ldo;都十點了,還在考試?&rdo;&ldo;鄭校長臨時起意,沒辦法。你呢,在幹嗎?&rdo;她暗暗叫苦,怎麼編了這麼個蹩腳的理由?&ldo;我和一個老朋友在外面喝酒。&rdo;&ldo;那幫老總們呢?&rdo;&ldo;洗桑拿去了,我一會過去會合。有開車去學校嗎?&rdo;走時,他把賓士車留給她了,擔心她晚上回來不安全。&ldo;那車太拉風,我沒開。我晚上打車回去。&rdo;&ldo;嗯,有點後悔了,真該讓你一同過來,不然這晚上我們可以一塊到外灘上看看江、看看燈海,上海現在的天氣真好,不涼不熱,順便還能購購物。&rdo;她心虛地直拭汗,&ldo;以後吧!&rdo;&ldo;童悅,你想去哪度蜜月?&rdo;&ldo;蜜月?&rdo;&ldo;我很久沒休息了,這次調出幾天來,我們兩個人一塊出去玩玩。說起來,挺對不住你的,都沒和你好好戀愛。&rdo;心底某一片地方濡溼粘溺起來,&ldo;你帶我去哪就去哪。少寧,你快去陪朋友吧,我該進教室了。&rdo;&ldo;好,路上小心。&rdo;他還隔著電波送來一個吻。她握著手機傻傻地笑了。是這樣嗎?上帝關上一扇門,必然會替你開啟一扇窗。有淚水在眼中滾動,沒有遺憾了,是不是?&ldo;對不起,我走錯門了。&rdo;冷不丁,門被人推開,是葉少寧對面的男人,震愕地看著她,把門又帶上了。她拭去眼中的淚水,拉開門,那人還站在外面。&ldo;這裡應該是男洗手間。&rdo;男人象站在法庭上,嚴肅地對童悅申明。童悅回頭看看,佯裝恍然大悟,&ldo;啊,是真的哎!你請方便吧!&rdo;心裡面那個汗呀!趁男人僵住的時候,她飛快地朝外瞟了一眼,拍拍心口,有驚無險,葉少寧已走了。&ldo;哥,快走!&rdo;她一進門,就催促著彥傑。&ldo;你慌什麼?&rdo;&ldo;我走錯洗手間了,碰到一個男人,窘死了。&rdo;彥傑默然。葉少寧心情愉悅地抬起頭,挑挑眉,&ldo;誰惹華律師不開心了,臉板成這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