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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不愛讀書,好不容易混到高職畢業,和幾個朋友合夥做生意。沒想到,他到是個做生意的好手,幾年下來,錢賺得不少。他漸漸不滿足於呆在一個小小的鋪子裡,嚷嚷著要開一間濱江市最大的浴城。不知從哪裡刮來的一股洗浴之風,濱江城裡如雨後春筍般,開了許多家浴城。小舅瞅上了這條財路,搭上幾年賺的錢,還不夠,四處貸款,總算把浴城給開了。一上來,生意真的挺紅火,把那條路上的幾家浴城的客人都搶過來了。別的浴城老闆不服氣,花錢請了幾個混混去小舅那裡挑釁、鬧事,不知怎麼動起了刀子,小舅被幾個混混壓在地下,眼看著刀子就逼上了,父親剛好去看望小舅,一見,慌地撲上去拉扯,混亂中,刀子cha進了一個小混混的胸口,當場就因流血過多死了。當晚,父親和小舅就被抓進了看守所,浴城也封了。一審下來,父親判了十年,小舅判了無期,那刀子是小舅的。媽媽像瘋了似的四處託人,準備上訴。父親是一介教書匠,母親是一個工廠工人,哪裡認識什麼人。池小影那時才十九歲,天天哭得像個淚人似的,每晚都坐車回去陪母親,生怕母親有個意外。同寢室的燕南南,與池小影最要好,活潑外向,高挑俏麗,一進大學門,就被大四的柏遠瞄上了。兩人很快就進入你儂我儂的熱戀狀態。柏遠聽燕南南說起池小影家的事,突然想起路橋系碩士班裡的宣瀟,他父親就是濱江市高等法院的院長,柏遠常和他一塊打球,兩人玩得不錯。於是,柏遠就把哭得兩隻眼像兔子似的池小影帶到了宣瀟的寢室。從小在嚴謹、疏離的機關大院裡長大,宣瀟比同齡的男生多了份內斂、成熟,講話極少。宣家的家規,是公私分明,因父親工作的特殊性,家人一律不準參預父親的工作。池小影把事情原尾講了一遍,中間多次因哭泣而中斷。換作平時,宣瀟會說:對不起,這件事我無能為力,或者在你沒開口前,就把你的話堵回腹中。那天很奇怪,池小影說完,宣瀟一句話也沒說。但當晚,他把池小影帶回了家中。池小影坐在宣家的客廳裡,聽到宣院長對著宣瀟大發雷霆,嚴厲的語氣羞得她很想奪門逃跑。宣瀟一直堅持在為池父申辯著,音量不高不低。書房的門終於開了,宣院長走出來對池小影說:我知道你父親是個德高望重的老教師,一生都沒有與人爭執過。這次雖說是意外,但後果太嚴重,刑期無法更改,我會極力讓他以保外就醫的名義假釋回家,免得去農場受苦。小姑娘,這已是底限了。池小影痛哭流涕地道謝,不和那些真正的罪犯呆在一起,至少能讓父親少受點屈ru,她不敢奢求,這是最好的結果。宣瀟送池小影回學院,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女生宿舍樓前,池小影過意不去地看著他,說因為自己害他被父親罵了。宣瀟笑笑,&ldo;我被父親罵是常事,沒什麼的。我畢竟是他兒子,他不會把我怎麼樣。&rdo;月光很朦朧,像銀光般灑在宣瀟的臉上,池小影仰起頭,發現宣瀟原來是那麼的英俊。就這樣,兩人算是認識了。 以身相許(下)偶爾,柏遠來寢室找燕南南,宣瀟也會一同過來,四人一起看看電影、吃吃大排檔。大一,課業還是很重的,再加上父親的事,池小影笑起來時,嘴角總帶有一絲愁鬱。宣瀟話很少,不過有柏遠與燕南南活躍氣氛,從不會出現冷場。二審下來,維持原判。在宣院長的幫助下,父親在家中坐家監。一切看似平靜了,誰曾想到,心氣高潔的父親解不開心結,實在無法面對這樣的事實。在冬天的一個夜晚,他對母親說下去散會步,母親讓他等她洗下碗,陪他一同下樓,他說我在樓下等你。就是一個洗碗的辰光,父親意無反顧地踏上了黃泉之路,一了百了,再無煩惱。那是一段灰暗的日子,天氣冷,心也冷。母親痛哭到近似瘋顛,她自責那天如果她不讓父親去看望小舅,父親現在依然活得好好的,受人尊重,兩人恩恩愛愛,而不是冰冷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母親哭得恍恍惚惚,生活都無法自理,全靠幾個阿姨照應。池小影像是在一夜之間長大了,父親的喪事,前前後後全是她一人打理,直到火化、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