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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安尼寵溺一笑,整盤端到她面前,起身去洗手間,放在桌上的手機突地響了起來。舒櫻本來不想接的,可是打電話的人似乎很執著,大有不接我就不掛的企圖,她看看門外,詹安尼還沒有回來,只得把電話拿了過來。&ldo;安尼,&rdo;打電話的是位女子,一開口,就嚶嚶哭個不停,&ldo;你……是不是在躲我,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新號碼打聽到。&rdo;舒櫻鎮定地思索了下,決定表明身份,沒想到,那邊哭得更兇了。&ldo;我……真的不能再忍受下去了,我滿腦子都是我們在大學時的事情。安尼,我要和梁清離婚,我……努力想忘記你,可實在太難,我愛你,安尼,我再也沒有辦法和梁清過下去。安尼,你還要我嗎?&rdo;&ldo;誰的電話?&rdo;詹安尼抽出桌上的紙巾,拭了拭手,溫柔地問道。&ldo;噓!&rdo;舒櫻豎起手指,用唇語要他噤聲,&ldo;她在哭!&rdo;她小心地把手機遞給他。詹安尼訝異地接過電話,一聽聲音,&ldo;啪&rdo;地合上,關機,動作一氣呵成,俊臉突地就沉了。&ldo;怎麼了?&rdo;舒櫻直眨眼。&ldo;打錯了。&rdo;詹安尼生硬地說,&ldo;飽了嗎?&rdo;&ldo;飽到不能再飽。&rdo;舒櫻知道國外很重個人隱私,別人不想講的事,沒有人會好奇地追問,看詹安尼這表情,她笑笑,猜測是惹了不該惹的人。&ldo;那我送你回去,孕婦要保證充足的睡眠,不能睡得太晚。&rdo;他替她拿包,自然地擁著她的腰。外國男子的肢體語言,有時是種禮貌,是紳士風度,舒櫻也不多想,雖然別人看他們象一對恩愛的夫妻。車拐進舒櫻住的那個老式小區,小街上人潮仍很擁擠,大排檔前坐滿了人,車走得很慢。&ldo;那個彈鋼琴的還找你嗎?&rdo;詹安尼故作不經意地問。&ldo;他準備復課,前兩天回北京向父母請罪去了,呵,偷偷休學一年,洛教授氣得不知會蹦多高。&rdo;舒櫻想像洛教授臉紅脖子粗的樣,直樂。感染了她的心情,詹安尼今晚是幾個月以來最舒心的了,車停在公寓樓下,他也不急著開啟車門,看著她,有些意猶未盡。&ldo;要不,上去喝杯茶?&rdo;舒櫻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只好說道。詹安尼微閉下眼,搖搖頭,拉過她,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ldo;早點休息,明天見!&rdo;他下車,繞過車身,給她開啟車門。秋風涼涼地吹拂著,微微有些蕭瑟。&ldo;我看著你上樓梯,扶著欄杆,不要走太急。&rdo;他在她身後柔聲叮嚀。舒櫻怔了下,迴轉身,突然抱住詹安尼,掛在他的脖子上,&ldo;安東尼奧,我替巴薩尼奧謝謝你。&rdo;詹安尼沒有激動萬分,這只是她的友善式、感謝式的擁抱,並非男女式的動情,所以他拍拍舒櫻後背,示意她上樓。她輕盈地拾階而上,拐彎處回首向他揮手。直到聽到樓上開門關門的聲音,他才回到車上,把椅背放下一點,躺了上去,長長地吐了口氣,不,是深深地嘆了一聲。有些無力,有些苦澀。二十二,那時花開(上)夜深了。外面起了風,窗欞嗚嗚作響。會下雨嗎?下了雨,這個不夜城的氣溫會不會降一點,讓秋天有秋天的風情,不要這樣秋夏混雜,讓人搞不清楚今夕是何夕。舒櫻衝了涼,沒有象從前看幾頁專業書,倚著c黃背上,拿了橡木盒子,抱在懷中玩著,精神有點亢奮,因為遇到詹安尼的緣故,心頭的沉重感沒有了。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談戀愛、交朋友,都很幸運。她小的時候很調皮,住在那山溝溝裡,山裡的一切都是她的玩具,每天不瘋到天黑是不會回家的。媽媽揪著滿身泥汙的她,扒光衣服,也不管有沒鄰居經過,把她扔進院子中的澡盤裡,搓得她喊救命。那時候,她叫舒小桃,舒家從計生幹部掌心中逃出來的三丫頭。山溝溝裡,沒有幼兒園,小學和初中混在一起,一個大教室,坐了幾排,老師也只有幾個,上堂課在講四年級的數學,下堂課就開始上初二的語文了。老師們在嘴邊常常掛著一個叫洪逸宇的名字,說這個學生門門功課都是全市第一,畫畫在全國還得過獎,是優等生中的優等生。舒櫻還不懂得羨慕,總是猜疑這個叫洪逸宇的學生會不會和自己長得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