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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真的要修完學業？&rdo;洛飛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粥，體會很久沒有享受到的溫馨。&ldo;當然，那才是我的正業。現在做秘書只是權益之計，你以後有什麼計劃嗎？&rdo;舒櫻拿起糙爐餅，撕了一半給他。洛飛悶頭吃粥，沒有回答。吃完飯，洛飛收拾碗筷進了廚房，舒櫻也不客氣，吃白食，做一點事是應該的。&ldo;今晚別看書了，一塊下去走走吧！&rdo;洛飛擦淨手，對舒櫻說。&ldo;這下面除了滿街的小吃店和大排檔，就是住宅，怎麼走呀？&rdo;舒櫻搖頭，只想洗洗，躲在小寢室中吹空調，溫書。她主修的學科，丟一陣就很難補回來的。&ldo;我想講話。&rdo;洛飛永遠不顧別人，一臉固執。&ldo;我們到陽臺上說吧！&rdo;舒櫻無奈地想了個折衷的法子，深感與洛飛做鄰居，實在不是件好事，一再破壞她的生活規律，她都生出搬家的想法了。兩人搬了椅子，在陽臺上沐月光、數星星。時光靜如春水。舒櫻用清咳一再提醒沉默很久的洛飛，抬手看錶，都過去半小時了。他到底想講什麼？&ldo;優等生，你很愛你的書呆子吧？&rdo;洛飛用問句作開頭。&ldo;當然！我和逸宇戀愛七年，結婚二年，沒什麼驚濤駭浪，平平淡淡就這樣到老。&rdo;舒櫻眼中露出溫柔的幸福。洛飛望望明晃晃的月亮，傾下嘴角。&ldo;我從中學起，一直都是女生追我，不止一個，而是有很多。我看誰順眼，就和她一起看個電影、散散步，倦了，就拍拍身走人，從不留戀，反正不久我的身邊又會有人補充上來。我那時一心一意想在鋼琴上有所發展，並沒有用心對待任何人。蘇黎士音樂學院來中國招留學生，我以很微弱的差距落選，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重擊。我怕別人笑話，沒肯留在中央音樂學院讀研，爸爸只好讓我來上海音樂學院。可是我卻象陷在了沮喪中，怎麼都不能振作起來。天天和女生出去跳舞、泡吧，有次一個同學家開payty，他家好象在上海有點名氣，很富，花園別墅，還來了幾個歌星。&rdo;說到這裡，洛飛停住了，頭埋著，久久。舒櫻回屋拿了兩瓶水，遞給他一瓶。他扭過頭，俊美的面容煞白。&ldo;如果不想說，就別勉強自己了。&rdo;舒櫻低聲說。&ldo;不，以後說不定就沒勇氣了。&rdo;洛飛自嘲地一笑，&ldo;我在那個聚會上遇見一個女人，她簡直就是一個發光體，讓每一個男人的視線都圍著她轉。看著她，我才知學校的那些女生青澀得讓人無味，那才是真正的女人。嫵媚、明豔、風情萬種，一顰一笑，都透著無盡的韻味。我眼裡再也看不到別人，只看到她在不同的男人懷中旋轉。後來，她主動跑過來和我跳舞，再沒換過舞伴，一直到聚會結束，她帶我回她的住所。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是我生命裡第一個女人。醒來後，我激動地向她表白，說我愛上她了。沒想到，她冷冷地一笑，問我拿什麼愛她？我人生中的第一個一百萬在哪裡？她說她只享受ròu體的歡愉，不想談感情。如果我願意做她的情人，就繼續下去。如果不想，就不要見面了。我真是受瘋了她，答應自己做她的情人。這樣交往了半年，她讓我不要再來找她了。我受不了，不肯分手，甚至休了學，跑到她酒吧做了鋼琴師，夜夜陪著她到凌晨。&rdo;洛飛有一點哽咽，痛苦地閉上眼，淚從他的長睫下滴了下來。舒櫻不敢喘氣，無法把洛飛會和那種遊戲感情的女人連在一起，現在才明白他為什麼會過得這麼清貧，想來也是不願讓自己這一面被父親看到，只好躲了起來。在他的心中，有過抗拒嗎？她無措地絞著十指，不知說什麼好，只能同情地看著他。&ldo;可是又有什麼用呢？&rdo;洛飛等情緒平靜，繼續說，&ldo;她當著我的面，不，她根本無視我的存在，公然和別的男人調情示愛，我跟蹤她，看著她把別的男人帶回公寓，我聽到他們在裡面瘋狂的浪笑聲，我好想衝進去殺了她。&rdo;洛飛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神情，看得舒櫻不禁打了個冷戰。&ldo;你……就那麼愛她嗎？&rdo;洛飛雙手抱著頭，一下搖頭，一下點頭，&ldo;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愛她？我知道她不值得我愛，可是我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妒忌就吞噬了我的理智。&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