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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這個新藥出來,你準備在中國上市嗎?&rdo;&ldo;嗯,當然。&rdo;&ldo;那你要回英國總公司嗎?&rdo;肖白問道。&ldo;不,我不想在藥品商界待著了,我自己以前就是學金融的,我想去紐約闖蕩下,做適合自己的工作。&rdo;肖白把車停在南京路上的一家酒店前,詹安尼道了謝,揮手下車。盯著他的背影,肖白嘆了口氣,竟然鼻子一酸。詹安尼站在酒店的陽臺上,看著樓下的霓虹閃爍,沒有舒櫻的上海,在他的眼中並無繁華,反而是一派腐朽的髒亂。這幾個月,日子過得平靜的像一面鏡子,但舒櫻就是他心底的一股暗流,時不時翻湧上來,他想她想到呼吸恨不得停止。明知她在哪裡,卻不敢來找她,也不敢愛她,人生還有比這悲哀的事嗎?為新藥研製回來只是一個藉口,真正的還是想見一下舒櫻。沒想到,就在機場的那一瞬間,他們擦肩而過。如同他們的緣份,剛一交集,便匆匆分開。詹安尼心痛如割。隔天,詹安尼頂著一雙一夜無眠的雙眼,神色俱灰的走進生化研究所,一進董健辦公室,看到董健和一個劍眉朗目的青年男子對面而坐,兩人見他進來,忙站起身。&ldo;這位是我們所的蘇磊藥劑師,這次的新藥就是他研製的。&rdo;董健為他們兩人介紹。兩個人握了下手,詹安尼擰擰眉,擠出一絲笑意,&ldo;我和蘇先生有過兩面之緣。&rdo;蘇磊一怔,看了詹安尼幾眼,突然一拍額頭,&ldo;對對對,我說怎麼瞧著面熟,上次你到我們所來過,我們在樓梯口碰了個面。&rdo;&ldo;不,還有一次,你接舒櫻上車,我剛好經過那裡,街有點窄,我給你們讓車。&rdo;提起舒櫻這個名字,心就隱隱作痛。蘇磊嘴巴半張,眼睛眨了眨,&ldo;那天,你……也在那裡。&rdo;董健覺得兩人像是在打啞語,&ldo;哪天?&rdo;他不解地問道。蘇磊咬了咬唇,&ldo;就是所長為舒櫻辦好了借款,在松山買好了墓地,洪逸宇下葬那天,我不是陪舒櫻辦理的嗎!&rdo;詹安尼的上空響起了一聲驚雷。他用全身的力氣壓住驚恐的嘶吼,一把握住蘇磊的手,&ldo;你在說什麼,洪逸宇下葬?&rdo;蘇磊神色凝重地點點頭,&ldo;是的!&rdo;詹安尼詢問地看向董健。董健拍拍他的肩,&ldo;一年前,洪逸宇在瑞士醫學院的實驗室中,因同學cao作失誤,造成氣體洩露,他不幸中毒,不治身亡,他的妻子把他的骨灰帶回上海,因為他一直很喜歡上海。因上海墓地價格太貴,他妻子請我們幫她貸了筆款項,才讓他入土為安。&rdo;她說,洪逸宇愛了她一生一世,無人可替代。她說,她的幸福,在別人眼中,說不定就是不幸。她說,要賺錢,買一幢房子,原來那不是房子,而是一塊墓地。她那天穿的那麼隆重,原來赴的是與洪逸宇的一個生死之約。那個晚上,她抱著孩子突然離開,她說,baby不是離開,只是去了逸宇的身邊。……一點一滴,現在全部湧上了心頭,他全想起來了,全對應起來了,是,鮑西婭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子,她怎麼可能是別人的妻子就回應他的追求。他真是太笨,太蠢,太傻。而他又錯失了什麼?在她回應,接受他之後,又把她推進了往事的痛苦之中嗎?&ldo;對不起,可不可以送我去下松山墓地?&rdo;詹安尼抱著頭,痛聲問道。蘇磊開著車,董健陪著他坐在後面。他沒有力氣說出一個字,只是木然地看著前方。松山墓地到了,他拖著象灌了鉛的腿,拾級而上。越過幾個墓碑,他看到了一束枯乾的雛菊,一個在風中飄著的氣球和風箏,還有墓碑上,幾年不見的洪逸宇溫雅的笑容。洪逸宇的離世就像是一針強心劑,準確地注進了詹安尼的心臟,藥效奇強,詹安尼灰暗無光多日的心突地就滿天清明,他瞬間就清楚自己最要做的事是什麼。夏心婷的入獄,寧曼曼的自盡,與舒櫻此時孤獨無依飄在異鄉的境界相比,都算不了什麼,那些都是一些煞風景的不愉快的時光,心理克服一下,沒有什麼不能面對的。原以為洪逸宇在世,自己落泊的慘境給不了舒櫻幸福。可是舒櫻幸福的彼岸早已被水淹沒,他再也不能躲閃,逃避,也沒資格裝蝸牛,他要直起身,肩負起給舒櫻幸福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