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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是有奇蹟的，在馬曄以口灌藥的強勢下，兩日後，熱度退去，她悠然睜開眼，馬曄放大的笑顏噙著淚。她有些不能適應。熱度燒啞了嗓子，她發不出聲音，瞧著是熟悉的寢樓，她放鬆地又沉沉睡去。再醒來，馬曄捧著本書，坐在她的c黃前，一會兒看書，一會兒看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燭火的光亮，為的是讓她睡得安穩。她瞪著他看半天，他回首耐心等待。她終於開口了：&ldo;……大哥……&rdo;乾澀嘶啞，她皺下眉頭，這是誰的聲音？&ldo;是我，是我！&rdo;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聲音也是沙啞的，令她懷疑聽錯了。他的掌心帶著暖意，眼中有她很不熟悉的波光。她記得，她推開他，躲起來了，為何現在又回到他身邊？&ldo;又麻煩大哥了。&rdo;一句話，她說得氣喘喘的，身子還是很虛。&ldo;沒有關係，千姿，我喜歡、願意被你麻煩，只要你抬頭，大哥就在這裡，不管是什麼，你開口，大哥都會為你辦到，就算明知我沒有能力，我都會努力去做。千姿，但你一定不要對我視而不見。&rdo;她沉默著。身體中那恐怖的熱終於不見了，她抽回手，試著想撐起，忽然覺得手腕有一絲異樣，她舉起手臂，布巾未拆，但仍可以看出少了什麼。臉瞬刻就脹紅了，嘴唇哆嗦著，連c黃都顫動了。&ldo;千姿！&rdo;他包住裹著布巾的手，溫柔地放在胸前，&ldo;這裡是大哥，也是馬曄、司馬曄的心，只要你伸手，就送給你。&rdo;&ldo;我……再不能……彈琴了？&rdo;她小聲地問。他凝視著她，一直微笑。&ldo;千姿的醫術有點差，日後我找個高明的大夫好好教教你，我們還要種一塊大大的藥圃，好嗎？&rdo;她淺笑，眼神空洞。她用手指換來了重生，好嗎？&ldo;記得金陵的水閣嗎？還有聽雨坊，等你痊癒後，我們一起去住幾天，可好？&rdo;他眼底眉梢都是淡淡笑意。&ldo;我有點想睡。&rdo;她緩緩閉上眼，任心痛蔓延。&ldo;嗯，那睡吧！&rdo;溫熱的掌按撫著她的眼皮，助她快速入睡。她復張開眼，&ldo;大哥，你不回房休息嗎？&rdo;他指指c黃前的一張臥榻，&ldo;我睡這！&rdo;她看見了，臥榻上只一c黃薄被，很窄，那麼大個，最多隻能半躺。&ldo;我睡了有幾日了？&rdo;&ldo;連今日，整三天。&rdo;&ldo;大哥三天都睡在這嗎？&rdo;她嘆氣。&ldo;我們以前也一同長夜坐過馬車，你不要太介意。&rdo;他很自然的柔聲寬慰。&ldo;我哥哥呢？&rdo;&ldo;我讓他回山府了，在這也幫不了忙，何況他也有公務。&rdo;&ldo;大哥沒有事忙嗎？&rdo;&ldo;我都忙好了。現在，我只想專心陪你。&rdo;所有的事都已準備完畢，他只等收穫。她無言合上眼。大哥以前也寵她，但不是這樣的寵-----溫情脈脈，一根手指讓她得到許多，她都想笑了。他熄滅燭火，黑夜中，替她拉好被，連衣躺到臥榻上。&ldo;可以讓侍女過來的。&rdo;她輕嘆。&ldo;不，你的事，我做比較合適。&rdo;她怔住，不敢接話。&ldo;千姿，你不討厭大哥吧。&rdo;&ldo;嗯！&rdo;&ldo;那就好，&rdo;他笑了，&ldo;睡吧，明早我抱你去天台曬曬太陽。&rdo;秋天的太陽暖融融的，照在身上非常舒適。錢衛讓人在露臺上放了張大大的躺椅，體貼地鋪上氈子，一大盆新鮮的水果和點心放在她的腳邊。馬曄一身銀白長衫，俊美的面龐含笑，黑眸如春潭，倚在臺邊，款款深情地凝視著她。她不自在地轉開視線，疑惑著那晚是不是有什麼發生過，在她昏迷時。&ldo;千姿，我發現放任心情，不壓抑著，真好。以前，我錯過了多少時光啊！&rdo;他欠下身子，指腹輕觸她的頰面，而後親吻著她剛剛拆布的斷指。&ldo;我打聽過，金陵有位金匠，手藝非常出眾，曾經為別人做過假肢，沈先生已去尋他，讓他為你製作一隻金拇指，使用自如後，亦可彈琴。&rdo;可惜觸感不再，無法寄予情感。她點頭，沒有說出口，怕他失望。他那麼盡力象彌補於她，其實沒有必要，又不是他的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