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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胡說,他不是稽大人,他是我的紹,我的,我的。&rdo;匡似畫象瘋了般,把稽紹摟得更緊。司馬曄臉色蒼白,肌ròu繃得實實的,什麼表情都沒有,除了震撼還是震撼。&ldo;公子,司馬衷已被抓住,其他人也已全部落網。&rdo;一位黑衣人抱拳來到他面前,說道。&ldo;城外的兄弟也已接管了四門了嗎?&rdo;他漠然地問。&ldo;是的,與司馬衷一道謀反的其他地方的餘黨都已抓獲。&rdo;&ldo;讓大家恪盡各職,不要傷害洛陽的城民,其他的事等天明再說,你找一些弟兄把宮中收拾下,先皇的遺體先抬到紫雲殿,稽大人,請抬往同心閣吧!&rdo;匡似畫終於抬頭,眼睛通紅,冷冷地凝視著司馬曄,道:&ldo;今日,我都記下了。從前,被騙進宮,受下無法啟口的恥ru,我不怨你。你怎麼復國,我也不問,不想貪圖你的榮華。可是為何我想得到一點點幸福,你也要奪走呢?你千辛萬苦圓了你的夢,這些都是踩著鮮血與淚水中得到的,日後總有你連本帶利償還的時候,我會看到。&rdo;她聲色俱厲,淚水卻不自覺地滑落。&ldo;似畫不要亂講話。&rdo;匡丞相聽不下去,可又不捨責怪已痛苦不已的女兒,不自在地飄了司馬曄一眼。司馬曄表情痛楚地看了她一眼,幽然嘆了口氣。從張開網到此刻,一切都再順利不過,沒有任何人讓他失望,而今,所有的障礙都已剷除,可他卻沒有絲毫的輕鬆感。那日去匡府拜見匡丞相,察覺老人只為氣憤和寒心不願與別人見面,並不是不問政事。他輕輕帶過這一年多來在洛陽的行動,暗示將要發生的朝中變化。久經官場的匡丞相一下就明白了,連夜就聯絡上朝中稍有些正氣卻懼於權威的大臣,密切注意司馬衷與於元帥的一舉一動,那天晚上的舉事成功,只不過是借他們之手除去司馬炎的一個障眼法,其他所謂的四門得手,宮門大開,都是預先設定好的,只是司馬衷之輩沒有發現罷了。他不被承受罵名,名正言順、順理成章,接受百官與天下子民的擁戴,即將得到這大晉朝的天下了。這是十年來,一次次計劃、一次次忍耐、努力得到的最好結果。士兵們抬著一具具血ròu模糊的屍體,司馬炎雙眼大睜,死狀極其恐懼。一直讓他心懷愧疚的匡似畫仍呆呆抱著稽紹,任何人都不得挪動。他不知她何時與稽紹相戀,但似乎用情很深很深,而他的手下卻誤殺了稽紹。看著這一切,他還有什麼開心可言?千姿在樓外樓等著,他如何對千姿說,他要做皇上,但你的哥哥卻在混戰中被誤殺了。不是身體的懼怕,而是心靈的驚恐密密實實地把他瞬刻罩住了,他突然邁不開步,渾身打顫,一點也不敢向前。東方泛上幾縷魚肚白,天,就快亮了。,千帆過盡 (一)洛陽的晚秋寒意逼人,淒厲的寒風不時從窗邊呼嘯而過,聽得人心驚膽跳。樓外樓的侍女體貼地在千姿的房內加了火盆,又用棉被溫著茶,三餐都是送到屋中,她就可以不用出門,也就感覺不到深秋的蕭索。大哥食言了,千姿目光幽幽轉向臥榻,他昨夜沒有回,今夜依然沒有回。這幾夜聽慣了他平靜的鼻息,一個人怎麼也睡不好。樓外樓對外貼了告示,說裝修暫停營業,大門關得實實的。樓中除了幾位侍候的侍女和夥計,其他人都不在,靜得令人害怕。什麼訊息都沒有,她有次走到露臺上看著樓下的街道,店鋪林立,行人懶散地在街頭遊蕩,與往日沒有什麼二樣。山府和阮府也沒有人過來,哥哥也不知有沒有遠行?她就象陷在了一個孤島上,與世隔絕了。街上的更夫剛敲了四更,仍沒有睡意。千姿有些心神不寧,拿了經書輕輕吟誦,也不能平靜。等侍女離開時,她悄然掀開琴架上的布幔,輕撫著琴身,閉上眼,試著用四指撥琴,淚默默地打在古琴身上,弦不成弦,調不成調。她真的坐不住了,找了件披風,開了門,外面漆黑一片,風瑟瑟地撲面而來,她輕顫了一下。&ldo;小姐,你怎麼出來了?你剛剛才病癒呀!&rdo;侍女著急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她的門外竟然有人守夜,真是意外。&ldo;不打緊,這件披風暖得很。&rdo;千姿目光憂鬱地看著夜色,&ldo;你們公子還是沒有任何訊息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