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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喂,你小點聲,&rdo;落痕緊張地看看四周,&ldo;御膳房沒有別的事嗎?&rdo;&ldo;呵,當然有啦!&rdo;小宮女不好意思地一笑,&ldo;那我走了,落痕姐。&rdo;&ldo;嗯!&rdo;落痕拿起食盒,剛想去側廳,突聽到室內&ldo;咣噹&rdo;幾聲巨響,嚇得身子一顫,忙衝進去。匡似畫附近能夠得著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帳幔也被撕碎了,她神情激動,滿臉淚水,幾乎是嘶吼著,&ldo;騙子,全都是騙子。&rdo;&ldo;娘娘!&rdo;落痕呼吸無法順暢。&ldo;你們統統騙我,騙我!&rdo;她仰頭大笑,笑得狂,笑得淒涼,&ldo;我怎麼那樣傻,以為他是不得已,原來是早有新愛,我早該知道的。&rdo;落痕手足無措地站著,&ldo;娘娘,你這是怎麼了?&rdo;嘴角流出一縷血絲,她悲絕地止住淚,神色冷漠,&ldo;我只是醒悟了,徹徹底底醒了。&rdo;,此恨無數 (三)又近年尾。徹骨的寒風從走廊吹入,輕蕩著房內的柔紗,吹拂著山月身上素白的棉裙,吹亂了她散在肩上的長髮。窗外映著山谷的夜色,高懸的月亮灑落了凝立她一身潔美的銀光,她微微嘆了一聲。時光好快,來稽宅二年有餘了,白日孃親過來看她,言下暗示明年秋日要接她回府。她三年守陵期已滿,再無理由留下。可是她如何舍下稽哥哥輕身而去呢?習慣了山澗的溪流,習慣了山谷的幽靜,習慣稽宅的清雅,習慣對著稽哥哥的墓喃喃絮語,甚至還習慣清晨起c黃對面木屋立著那位侍衛微笑的問候。她至今都不知他的姓名,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黝黑麵容襯著潔白的牙齒。她知道皇上派了幾位侍衛在此護陵,其他幾個有時在有時不在,但那位似乎日日都在。清晨他站在屋後眺望著這邊,然後會看到他在院中練武,那身姿英武俊秀。晚上他又會黯然站在路邊,默默注視著山坡上稽哥哥的墓碑。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無論颳風下雨,從不改變。他,比日輪還要守時。她有時會不免好奇,他是不是稽哥哥的故人呢?一個只是為完成任務的侍衛是不會象他這樣的。出於羞澀,她沒有好意思開口問過,但偶爾站在院中,剛好對視他的目光,會輕笑點頭,這時,他會很不自然地目光閃躲。她有些發笑,雖然高高大大,但性情卻很憨厚。這世上總是善良的人多,因為有了這些侍衛,爹孃才放心她居住在稽宅。她也很感謝這些雖然出於使命不得不在此的侍衛,他們讓她的生活不孤單。近八百個日子,她已和山谷的一切融在一起,如果離開,她能行嗎?爹爹試探著想讓她這個年回去過,她婉拒了。越是年節,越是應和稽哥哥一起。他走得那麼早,她都沒什麼和他好好享受過甜美的時光,現在,更不能丟他一人在此。聽說死了的人,要辛苦三年才可以和陰間的家人團聚,稽哥哥獨自在那邊該多孤獨呀!還有千姿,如果回來過年,這裡沒有人,她會多難過。山月一想到千姿,心就發酸,她比自已還小,卻孤單地在外流浪,好可憐!她自小就失去雙親,現在又沒有了兄長,與她相比,自已實在太幸福了。可千姿多堅強呀,淡雅如風,不憂形於色,乖巧懂事,惹人愛憐。不然阮大哥也不會戀她入骨,可惜他們無緣。這世上能和千姿相配的,不知是什麼樣的人呢?千姿是本耐讀的書,一般人是讀不懂的。稽家的人都與眾不同,見到他們的人都是仰視著,稽哥哥算是最有凡人味了,有時還可平視,許多人都渴望著能與他接近。想到這,山月心突地怔了下,腦中閃過上次過來目祭的美麗女子。雖然當初阮大哥淡淡帶過一切,她也沒多想。可事後她不知不覺越想越覺得有異,可她硬是不願多想。對於她來說,過去的都已過去。她選擇相信稽哥哥的耿直、忠誠、守諾。長夜漫漫,柔和的明月悄然爬上中天。如此的靜謐平和,她一點睡意都無。突然之間,達達、達達……山徑上響起急促的馬蹄聲。她訝異地開門走到院中。對面木屋燭火通明,四位侍衛全站在路邊,神情沉重。馬上一位軍官樣的男子低聲詢問什麼,他們一會搖頭,一會點頭。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山月情不自禁開了院門,沿著小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