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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這麼矛盾著，唉！早膳送來了，大麥皮和高麗進貢的大米混煮的清粥，還有一碟北方特有的煎餅，耐飢也耐嚼。&ldo;粥要喝完，餅咬得會吃力，是粗糧，但能讓牙醫堅韌些，儘量多吃點。&rdo;千姿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扇子，一大早就這麼熱，今天怕是要下雷陣雨。&ldo;你呢？&rdo;司馬曄從不要別人餵食，自如地拿起筷子，準確地夾了塊餅，放到嘴邊，哇，真是要用點力氣。&ldo;我很早就用過了。&rdo;司馬曄沐浴完，頭髮沒有擦乾，溼溼地貼在身後，不時還滴著小水珠。千姿拿起布巾，彎到他身後，輕輕為他擦拭著，他握筷的手一僵，停在半空中，象是很吃驚。對於他的身子，除了診治，她很少碰觸。她總在一邊叮囑著宮人，如何如何做。今天這突來的親密，他感到有些意外，也有點不自在。&ldo;頭髮溼了，風一吹，容易著涼，而且會頭痛。我不能讓我好不容易才醫治得有點起色的皇上有什麼閃失。&rdo;俏臉暈紅，低低地輕辯。&ldo;嗯！&rdo;司馬曄心一動，擱了筷子，由她擦著。&ldo;千姿，不和我賭氣，好不好？&rdo;他緩緩轉過身，用沒有神彩的眸子直直盯著她。她默默點了點頭。&ldo;很多事，我知道都不是你份內的事，但你都為我做了，所以我才一天好似一天。&rdo;他鼓起勇氣，讓自已抓住她的小手。她沒有推開，也沒有別的舉動，任他拉著。&ldo;以前我病得很重時，你也曾用心地照顧過我。後面的診治會很疼，甚至還會吐血，我怕你身子吃不消，儘量讓你健壯些才開始。&rdo;她不疏離地稱呼他為&ldo;皇上&rdo;，卻也不肯叫&ldo;大哥&rdo;，不知她默守著一個什麼樣的尺度，一會兒近一會兒遠。司馬曄失落地鬆開她的手，他們之間，永遠回不到過去了。那種默契，那種知心，沒有了。氣氛靜默著，誰都沒有開口講話。&ldo;皇上，匡丞相求見！&rdo;沈公公推開門，稟報道。&ldo;朕馬上就好了，有事太極殿中說吧！&rdo;千姿要他把休息和國事分開，他不願她多慮。&ldo;皇上，不是國事，是好事！&rdo;匡丞相不等通報，已率先跨進來，一看到千姿，一怔。&ldo;這？&rdo;&ldo;是朕請的大夫。&rdo;不能讓任何人把千姿想歪，司馬曄冷聲搶先說道。匡丞相怪異地打量了下千姿，聽說皇宮中來了位神醫，沒想到是位小女子，不免吃了一驚。&ldo;見過丞相！&rdo;千姿淡漠地施下禮，自顧轉身收拾藥汁去了。&ldo;丞相有什麼要緊的事嗎？&rdo;非常不悅有人打擾他和千姿難得的相處時光，司馬曄口氣微慍。匡丞相回禮回了一半，神醫轉開了。醫者不同於為官，見了上級，點頭哈腰，他們憑醫術說話，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匡丞相也不計較，笑吟吟地轉過身，&ldo;高麗國派了大使團到洛陽來，不僅帶來大批的珍稀藥材，還有各式珠寶，獻給皇上，同行的還有幾位皇族公主和郡主，顯然是特意為聯姻而來。&rdo;似畫弄瞎了皇上的眼，他心中對皇上有種濃濃的歉意，一直想能有機會彌補一下，這次是個難得的機會，他定要促成這樣的好事。&ldo;丞相，你說朕是用看還是用聽，來確定哪位郡主？&rdo;司馬曄淡笑搖頭。&ldo;這？皇上，你可以聽老臣細細描繪。&rdo;匡丞相熱心地說。千姿收拾好藥碗，目不斜視向對面的寢室走去！與已無關的事，她無意多聽。&ldo;丞相，多謝你的好意。朕要是娶妃，眼睛好好時便會娶了，而不要等到此刻。成都王到成親的年紀了，讓他替朕招待下大使吧！&rdo;&ldo;皇上，你是一國之君呀！&rdo;&ldo;朕不會是永遠的一國之君。今日，不上朝，眾官員都去驛館陪陪高麗的使團，朕有眼疾，就不出席了。&rdo;匡丞相還想勸慰，司馬曄搖搖手，讓他退下去了。看到丞相，無由地想起匡太妃，說來，自失明後，就沒見過，也不知她如何了。&ldo;千姿！&rdo;他揚聲喊道。她就在他的對面，真好！&ldo;怎麼了？&rdo;千姿跑了過來。&ldo;陪我去看一個人，好嗎？&rdo;&ldo;不上朝嗎？&rdo;&ldo;偷得浮生半日閒，我今日懶一下。&rdo;千姿愣了下，&ldo;好！&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