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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四年,才有了今日的樓外樓。司馬曄此次來洛陽,成敗在此一舉,他絲毫不敢有任何閃失。季千姿是個意外,幸好她從不過問樓外樓的任何一切,也很少和夥計們聊天,除了和司馬曄親近外,她把自已與大家隔得很遠。他看得出司馬曄誠心想照顧好她,盡了全力讓她快樂。他和夥計們愛屋及烏,也是沒有理由的呵護著。很有默契地,當她妝容成男子,他們會稱呼&ldo;季公子&rdo;,當她一身女裝時,他們就會稱&ldo;季小姐。&rdo;稱呼&ldo;季小姐&rdo;的時刻越來越多了。天還沒擦黑,馬車從後院緩緩進來,季千姿跳下馬車,摘了紗帽,挽起袖子,直奔藥圃,一言不發地從井邊提水澆苗。才剛一日,已經隱約可以看到一些綠色的小芽了。郭俊很講信用,今日就急不迭地率了一群同僚到樓外樓作客。馬曄幾杯水酒,幾句笑語,加上郭俊五體投地的介紹,已徵得一幫朝臣全然的信任。酒席杯盞間,毫不防備地議起朝事,一個個還神態恭敬地諮詢馬先生的意見。他總是微笑,不答言,無意中輕帶一筆,輕飄飄把事態引向另一端。皇帝眷戀新妃,不理朝政,現太子總管政事。前太子從匈奴出逃,至今不知去向,朝庭欲出兵匈奴。廣東、廣西大旱,田間顆粒無收。朝庭糧銀吃緊,已快支不出眾臣的俸祿,更別談將士們的軍響了。……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好到不能再好。馬曄溫和地勸了幾杯,神色凜然地打量著眾臣。不管誰做天子,他們更在意的是那份俸祿,沒有幾人實實在在為百姓著想。這樣的人,想其忠心太易。讓錢衛再送上幾壺好酒,順便呈上幾份禮物,他起身告辭,讓他們放鬆地吃喝、興奮。果不其然,剛出小廳,便聽到一聲聲對他的阿諛奉承,他淡笑,走進後院。季千姿忙得滿頭大汗,白色的紗裙溼溼的粘在身上。&ldo;怎麼啦?失望了!&rdo;他移近,微風細雨的問著。&ldo;家還是老樣子,不失望。&rdo;她慢慢蹲下來,專心地澆灌著藥苗。&ldo;那見了什麼讓人心煩的人?&rdo;她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他,看得他不自然地低頭打量自已,&ldo;我有什麼不對嗎?&rdo;&ldo;有酒味!&rdo;她悶聲說完,自顧又忙開了。他笑,走開些,讓風吹散酒氣。&ldo;千姿開始嫌我啦,是不是覺得還是家中好?&rdo;他聽別人提起過,稽康的宅院,依山傍水,風光崎麗。&ldo;有點,阮公子說陪我一起住。&rdo;她心不在焉道。他的心停了一拍,呼吸紊亂了幾聲,&ldo;你同意了!&rdo;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身,又看得他毛毛的,&ldo;為什麼不一樣呢?明明是兄弟呀!&rdo;大哥這麼雅潔、高貴,令人尊重,而那位太子卻齷齪、蠢笨,令人厭惡。&ldo;什麼?&rdo;他聽不明白,卻感到她心中有事。&ldo;大哥,我跟你講,如果有一日,你讓我稱那位太子為二哥什麼的,不如我們現在就絕交。&rdo;她坦坦蕩蕩的眸子明晃晃地射向他,&ldo;我雖然是平民之女,但也有自已的交友原則,權貴不交,商賈不交,唉,你除外。&rdo;&ldo;你見到他了?&rdo;他的聲音突地啞了許多,象從腹中硬擠了出來。&ldo;在太學院,我彈琴時進來的。趾高氣揚的,太學生們都不屑他,他一直盡力邀請我去宮中玩,我覺得好笑。&rdo;&ldo;那阮湛之瘋了嗎?&rdo;馬曄突地把手劈向院中的一棵樹,大聲吼道。季千姿嚇得一抖,&ldo;是我同意去太學院彈琴的。&rdo;馬曄狂怒地瞪了她一眼,摔開院門,只聽得幾聲門摔得山響,他不見了。季千姿呆在那裡,話還沒講完,他氣什麼?&ldo;小姐!&rdo;石磊從院外閃了進來,象個幽靈。&ldo;大塊頭,你說馬公子他氣什麼呀,我好象沒有做錯什麼吧!&rdo;她很無辜地眨著眼。&ldo;小姐,公子他是害怕了。&rdo;害怕?他會害怕嗎?季千姿想不通,沖涼時在想,吃飯時在想,躺在c黃上時,還是沒有答案。很想起c黃彈琴,可一想到那個人就在聽說她彈琴時,才氣成那樣,嘆口氣,算了,還是當面問他好了。他睡在暗室,沒有出來吃飯,輕輕一按,門開了。清淡的燭光下,他捧書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