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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此刻,於這高山流水畔的簫劍相和可也會流傳百世?而我們,簫劍之後又如何?我們,會如何……朝日升起,霞光萬丈,雲霧飛繞,青山如翠,花鳥如畫。那是天支山上最壯麗的景觀,而我們卻要離開。下山時經過他昨日用樹枝、石塊擺下的陣,只見幾灘鮮血。他很平淡的看著那些血,然後回頭看著我,目光一下又變得那般的幽沉。他送我到農家院外。進門前,我回頭看他,他看著我。那目光似嘆息,似有不捨,似是無奈,更多的是一種我也無法探究的複雜深沉。我轉身,回頭,長袖輕輕落下,掩起我緊握的拳。我嘆息出聲,沒有掩示也無需掩示,我本就要他清清楚楚的聽明白,我要他明白我的惋惜我的遺憾。中午時,二哥卻來了。我有些奇怪。&ldo;雲潮叫我來的。&rdo;二哥卻這樣告訴我。我聽聞此言,瞬息湧上心頭的是一份惱怒。他難道以為我會……哼哼,他也太小看我蕭玄了,我……我何至於憂懷傷情嗎?二哥自小就與我親近,一看我神色便知我心中所想。&ldo;玄兒,我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rdo;二哥道,眉頭略略皺起,有些煩惱的嘆口氣,&ldo;你會明白的。&rdo;我疑惑,二哥卻不再說話。一下午,二哥都伴著我,我習字,他為我研墨,我看書,他為我彈琴,仿又回到少時。自他第一次踏出家門後,我們已鮮少有這樣的時光了。傍晚,我與二哥沿著農家院前那條小河散著步,遠處的農田裡還有在忙活的農人。&ldo;人生歧路知多少?試問桑田問耦耕。&rdo;我望著農田遠處那裊裊炊煙,&ldo;二哥,你說我嫁個種田的如何?&rdo;&ldo;玄兒,雲潮是人中之龍,可是……&rdo;我回首看著二哥。二哥沒有看我,他的目光投向了遠處的夕陽,&ldo;我心底裡倒真不希望你和他一起。&rdo;我聞言訝異,可我知道二哥這樣說定有他的道理。&ldo;玄兒,你是我們蕭家最寶貝的,你不知道江湖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rdo;二哥的目光收回落在我身上,那樣的沉重。變故發生得那樣的突然,冷風襲來時我已被二哥攬進懷裡。&ldo;閉上眼。&rdo;耳邊聽得二哥這樣吩咐,我依言閉目,剎那身體似在空中飛旋,頭一陣發暈,然後感覺溫暖的手臂將我重新抱住,耳邊有刀劍相擊之聲,還有利刃刺入ròu體抽離時血液噴發之聲,隱隱夾雜著悶悶的痛呼聲,黑暗中,一切的聲響是那樣的明顯,我手握成拳,但盼著快快過去,只希望二哥無事。&ldo;可以了。&rdo;耳邊再次響起二哥輕柔的聲音,我睜目,眼前的二哥依是白衣如雪,沒有任何傷痕,我不由鬆了一口氣,移首,地上只多了幾灘鮮血。&ldo;果然來了。&rdo;二哥嘆息,&ldo;這裡不能留了,我們現在就回家去,他們總不敢隨意闖進都統府。&rdo;&ldo;也好。&rdo;我雖不知江湖事,可看看地上那幾灘血卻也知事情嚴重,&ldo;立刻就走吧,免得連累農家。&rdo;回到家已是深夜,父親對於我這麼快且這麼晚回來了極是奇怪,但也沒有多言,只是讓我好好休息。晨間起來,發現府中守衛森嚴,想來二哥已都跟父親說了。我嘆了一口氣,二哥入江湖數載,但從未惹過恩仇回來,近來唯一接觸的江湖人是雲潮,想來而今這些皆是因他而起了。他到底是何人?只是二哥能與他相交,自不會是邪魔之徒。一日過去,府中安然。晚間,我看罷書,正想收拾就寢,燭光一晃,房中瀰漫開一股甜香。我放下手中書,轉頭,便見窗邊立著一人,羅衣勝雪,嬌容勝花,只是眉間的煞氣折了幾分顏色。我與她靜靜對視。&ldo;想不到你還有幾分膽色。&rdo;半晌後她開口,移步緩緩向我走來,腰肢纖細,行動扶風,當是婀娜多姿。&ldo;這位姑娘夜間造訪不知何事?&rdo;我起身,捧起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杯。必要時摔杯作警,就不知守衛能否趕及,畢竟她能無聲無息的潛入都統府,那份能耐遠非府中守衛可比。她目光溜過茶杯,淡淡一笑,緩了臉上的煞氣,頓生出幾分媚態,&ldo;我想看看折盡天下男兒的蕭玄到底是什麼模樣,竟令鐵石心腸的雲潮也對你另眼相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