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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女兒這般說,風鴻騫夫婦欣然頷首,於是允下親事。安豫王聞知喜不自禁,忙上稟父皇、母后。皇帝、皇后得知亦是歡喜,命在旦夕太儀府挑選吉日,太儀府看過皇曆後,答三月初四是全年最好的日子,雖則時間緊了點,但皇帝見愛子那一副恨不得馬上成親的模樣,於是下旨,婚期定在了三月初四詔書下達風府的那一日,深夜裡,在所有人都深在夢鄉時,風挽華獨自一人悄悄地將青瓷罐埋在那一晚檀朱雪與她偷會時所倚的梧桐樹下。朱雪,我不會帶你去仇人之地,你在這兒等我。最後一次撫摸瓷罐,然後灑下泥土。一彎冷月孤照,照樹下那一丕泥土。黃土之下埋葬的是檀朱雪的血,又何嘗不是埋葬了風挽華的心。安豫王與風家小姐的親事一定,頓傳遍帝都,有人歡喜有人憂傷。而宜誠王得知親事後,第一個衝進了安豫王府,卻不是道喜,而是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弟弟臉上。&ldo;二皇兄你……&rdo;安豫王愣著不能反應。他們三兄弟自小手足情深,兩個哥哥也從小就關愛他讓著他,從不曾動過他一指尖,更不用說今日這般。宜誠王卻是一臉怒色地指著他,&ldo;你……你果然!你……你好自為之!&rdo;丟下這句話便甩袖而去。留下安豫王怔在原地。暗想是不是因為挽華要嫁給他了,所以二哥心裡不舒服,所以才如此?這麼一想,覺得有理,便丟開了。婚事已定,據說安豫王已得償所願,只需慢慢等待佳期即是,可那腿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忍了四五日,又跑風府去了。風鴻騫本就是個灑脫不羈的人,自然不會講究那些禮法,見他如此,想他待女兒果然是情深一片,所以任他來去,還著人去問問女兒要不要見安豫王。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風挽華竟然同意了。於是,安豫王欣喜之餘,來得更是勤了,只要是有時間便呆在風府,只不過雖則人是見到了,但風挽華與他並無多話,多是自顧做自己的事,自自己的書,彈自己的琴,只當身邊沒這個人般。而安豫王不以為忤,他只覺得可以伴在她身邊,可以看著她便已心滿意足。而安豫王府裡已在日夜趕工築造王妃居住的華園,那園子自然都要按王妃的喜好來築,安豫王細細觀察著。挽華喜歡看書,自然要有一間大書房,又吩咐人滿天下去搜羅珍本。挽華今日畫了一幅蓮花圖,想來她也喜歡蓮花,那牡丹園外還要挖個池養蓮。挽華的琴藝很高,回頭要去問問父皇,把宮中那號稱天下第一的琴給要了來。等到園子造得差不多了,忽然想起,問,挽華你住的園子你想叫什麼名。風挽華只淡淡丟下一句,&ldo;集雪園&rdo;吧。安豫王聽得,瞬間一怔,但最後還是叫&ldo;集雪園&rdo;了。日子就這麼過去,到了三月,安豫王府已煥然一新,朱欄玉砌金碧輝煌的彰顯著王家氣派,又鋪著錦花妍樹翠,真真是一派欣榮。三月初三,晴。這一日,薄暮時分,風府僕人重樂去了一趟太子府,親自將一封信交給了太子。戍時四刻,在夜色的掩映下,太子府後門有一個人悄悄啟門而出。戍時五刻,風府後門亦有一道人影悄悄走出,素衣紗帽,一路行至興悅客棧。客棧裡,小二領著這位看不著容顏顯得有些神秘的女客來到二樓的一間房前,輕輕敲門。&ldo;進來&rdo;,裡面有人應道,淡淡的語氣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儀。小二推門,示意女客自己進去,然後便退下了。女客立在門邊,有片刻的猶豫,但最後,她還是抬步而入,踩著荊棘前行。這一間是客棧的上等客房,是以房中的佈置十分的華麗舒適,一桌一椅一杯一碟都顯示精緻,而與這份奢華不合的是窗邊立著的那人,開啟的窗前立著一名男子,身形修長,著淡藍布衣,髮束布中,相互得如同街上常見的書生,背對著房門微微仰首,似乎是在欣賞窗外的新月。女客關上房門,然後移步至房中,停步,靜靜的看著窗邊的人。半晌後,窗邊的人才悠悠嘆一聲&ldo;今夜微月輕雲,倒是別有風味。&rdo;然後他轉過身來,便不再覺得他與這房中的華麗不合,只因那人一身雍貴氣度,那是一個年約十十的青年男子,面貌端雅高華,而最引人注目的卻是那一雙眼睛,不是最秀美的,也不是最明亮的,可當那雙眼睛看過來時,只是淡淡的一眼便已直射心底,似乎萬事萬物在那雙眼下皆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