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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連山又踱了幾圈,道:&ldo;也不可能是白曇寺的人,出家人不會做這等事。&rdo;沉思了會兒,才道:&ldo;如此著來,傳揚出此事的必是公主的侍從或是府中隨行的人。&rdo;&ldo;到底是何人為之,又為何要如此?&rdo;顧氏不解,想想更是氣憤,&ldo;這人心地太過歹毒,這根本是要生生毀了公主啊!&rdo;&ldo;唉!&rdo;秋遠山一屁股在椅上坐下,濃眉鎖得緊緊的,&ldo;公主除白曇山外,幾乎是足不出戶,既不結仇,亦不結怨,會是何人要如此害她?!&rdo;&ldo;這才令人費解。&rdo;顧氏驀然起道,&ldo;不行,我一定要找出無兇,嚴懲不怠!秋儀,你去請方令伊與穆大人過來。&rdo;&ldo;是。&rdo;秋儀領命去了。顧氏剛坐下,又猛地起身,&ldo;此事決不能傳入德意園,遙兒現在病中,以他心性,若此等汙言濁話入耳,必然加重他病情。&rdo;&ldo;嗯。&rdo;秋遠山點頭,&ldo;公主那裡也不要讓她聽到。&rdo;&ldo;秋河,你去德意園走一趟,囑咐一下歌嘉,再去德謦園一趟。&rdo;顧氏再吩咐一名侍衛。&ldo;是。&rdo;廳中一時只夫妻兩人,各自呆坐沉思,半晌後.顧氏問秋遠山:&ldo;候爺,這些流言,到底是針對我們候府還是對公主?&rdo;&ldo;自是公主。&rdo;秋遠山聞言嘆道,&ldo;只是這又有何分別,候府、公主此刻一體,一損其損,一榮俱榮。這人如此誹謗公主,其心可誅!&rdo;&ldo;唉!&rdo;顧氏嘆氣,&ldo;臨著過年了,卻又出了這等事,這年可過得……&rdo;秋遠山閒言不語,踱至窗前,今日是個陰天,天空灰沉沉的,乾冷異常。&ldo;今年,看來不是個平順的年頭,幸好也快要過完了。&rdo;只是,秋遠山那話說出沒多久,當日昏暮之時,帝都接白州急報,古盧國新王繼位,毀約犯境,巳連奪三城!慶雲十七年,似乎真的不是一個平常年。皇帝連夜下旨,命威遠候秋遠山翌日赴赴白州。旨意下達至候府,已是戌時,一府的人接旨後驚震之餘亦生憂慮。眼見著便要過年了,都盼著徵人歸來,候爺卻在這個時刻要奔赴戰場,如此的倉促。而大公子出兵墨州數月,至今未歸,二公子又重病在c黃,諾大一個候府,竟連失頂樑柱,隱有風燭之險。雖則如此,但聖旨既下,府中亦只有連夜為候爺準備出征行裝。第二日,臨出行前,秋遠山要雲德意園看看秋意遙,顧氏陪著他。此次出征不知兇險,亦不知何日得歸,若說有什麼掛心的,便是在外的長子,及這個不是親子勝似親子的次子。進得秋意遙房,便見秋嘉正服侍他喝藥,一屋子的清苦藥香,讓秋遠山心中的憂切更甚。似乎自他與這孩子相遇以來,他便是泡在這藥香裡,這麼多年過去依舊如此。房中,秋意遙一見秋遠山入內,即要起身。&ldo;你快別起來。&rdo;顧氏趕忙上前一把按住他,扶他靠在c黃上,又接過秋嘉手中的藥碗,親自喂他喝藥。秋意遙喝過又漱過口後,便自枕邊將一卷白絹取出,道:&ldo;爹爹,古盧人彪悍勇猛,又極善弓箭,我皇朝與之交戰,屢屢傷亡慘重皆因此,昨夜孩兒想了一宵,將我們的強弩又改進了一下,爹爹帶著這個,叫軍中技師按圖造出,看能否用於戰場。&rdo;&ldo;遙兒!&rdo;秋遠山聞言不但不喜,反是悖然大怒,將白絹一掃,橫眉豎目厲聲道,&ldo;你病已至此,竟還通宵耗神,你難道忘了大夫的囑咐!你……你不要命了麼!&rdo;&ldo;咳咳咳……&rdo;秋意遙張口,卻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氣都喘不過來,心肺都似要咳出來。顧氏見之頓時又是心痛又是心焦,不由得恕叱丈夫,&ldo;你吼什麼吼,孩子都給你吼破膽了!&rdo;見秋意遙這般辛苦,秋遠山也是心痛不已,忙上前扶住他,又是拍背又是遞水,好一會兒,秋意遙才漸漸止住咳。&ldo;你這孩子啊……&rdo;秋遠山溫言嘆息,&ldo;你不知這麼做為父不但不開心,反只會更加痛惜麼。&rdo;&ldo;爹。&rdo;秋意遙緩過氣來,坐直身子,正顏道,&ldo;身為人子本立替父分憂,孩兒無用,拖著這麼個身子不但不能幫爹的忙,反只會令你們擔心,甚感慚愧。而今能幫得上爹一分,孩兒心裡喜悅,還望爹莫要生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