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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看懷中的愛侶,面容蒼白而平靜。他靜靜地看著,痴痴地看著,許久後,他緊緊地緊緊地抱住她,如同要勒入骨血相融。&ldo;阿影!&rdo;&ldo;阿影!&rdo;山頂上,久遙抱著風獨影,一聲一聲地呼喚著,可再沒有人回應。天地依舊,可天地間再沒有了傲嘯九天的白鳳凰,天下間從此再沒有英姿無倫的青州鳳王。嘎!嘎!嘎!嘎!青鳥展翅飛上半空,發出一聲聲悲鳴,彷彿它已經知道,它的女主人永遠地離去了。殘陽如血,漸漸西沉。暮風瑟瑟,涼意浸骨。久遙坐在山頂上,懷中抱著逝去的愛侶,一直靜靜地坐著,神情木然,滿目空洞,唇邊一道血線緩緩淌下。時光緩緩流淌,夜幕徐徐降下。一輪淡月升上高空,清冷的銀輝灑落,照著安靜的山崗,照著死寂的山頂上,兩道人影交頸而臥,仿如死去的鴛鴦。蒼茫夜色裡,有人乘著大雕御風而至,他看著山頂上的兩人,看著旁邊不斷悲鳴的青鳥,冰冷的眸中終於湧現淚光。十月初九,戌時。禁中都統陽璧城向皇帝稟報,宮中刺客已盡數斬除,未有發現餘孽。一直呆站在八荒塔上瞭望遠空的東始修終於走下高塔,塔下守著的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凌霄殿裡的屍首與血漬已被清理,皇逖、寧靜遠、豐極、白意馬、華荊臺、南片月六人則在六合臺上,或倚坐著,或仰躺著,或呆站著,都是神情木然眼神空寂,彷彿都感應不到外界的一切,沉浸於內心冰涼悲痛的黑暗裡。東始修看著空曠的大殿,靜立良久,然後吩咐陽璧城:&ldo;將北妃關起來,問出其同黨。&rdo;&ldo;是。&rdo;陽璧城領旨後不敢多問,立刻遵命行事。這一次宮中竟然混入這麼多刺客,說到底他其責難逃,陛下此刻雖然沒有問罪,但他只能盡力立功,以求事後陛下能從輕發落。東始修移首望向六合臺,默默地看著他的兄弟,此時此刻,他們對於彼此的悲痛都無能為力,&ldo;申歷,把六王都送回宮去。&rdo;說完後,他轉身離開,往鳳影宮而去。陽璧城到了翠樾宮時,北璇璣正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星月出神,那樣嫻靜的模樣似乎並不知宮中發生的事,更不像與今日刺殺有關聯。對於這位皇帝的寵妃,在皇帝還未下嚴令之前,陽璧城並不敢怎樣,只是將翠樾宮封了。而後無論問什麼,北璇璣都不曾理會,陽璧城也不敢對她動刑,是以耗了一晚上,他也只能無功而返。整夜都待在鳳影宮裡的東始修,比之昨天的失魂落魄,身上更多了肅殺寒氣。陽璧城剛稟報完畢,殿外內侍便匆匆來報,說鳳妃娘娘求見。東始修臉色陰沉,&ldo;讓她進來。&rdo;鳳妃到了鳳影宮,並不步入殿內,只在階下行了,道:&ldo;陛下,請讓臣妾去翠樾宮問詢北妃。&rdo;聞言,東始修皺起濃眉,看著鳳妃不語。&ldo;昨夜宮中發生的事,陛下您雖還未降罪臣妾,可召七王回都為陛下慶壽是臣妾說的。雖則是北妃向臣妾提議的,但說到底此事臣妾脫不了干係,若不問個清楚,臣妾地底下也難以瞑目。&rdo;鳳妃抬頭看著東始修,面色蒼白卻神色鎮定。她知道,成敗在此一舉,若她不能還自己清白,那此生不但她完了,她的兒子也完了。東始修默然片刻,揮揮手,&ldo;去吧,給你一個時辰。&rdo;&ldo;謝陛下恩准。&rdo;翠樾宮裡,北璇璣依舊維持著昨夜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坐在窗前,目光怔怔地望著窗外的一角翹在藍空上的屋簷。&ldo;妹妹。&rdo;鳳妃溫和地喚一聲。北璇璣聽得,轉頭看著她,微微訝然,然後譏誚地笑笑,&ldo;此時此刻還叫我妹妹?&rdo;鳳妃也笑笑,&ldo;習慣了。&rdo;&ldo;習慣?&rdo;北璇璣眸光微垂,&ldo;確實,這些年來我也習慣了叫你姐姐。&rdo;鳳妃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ldo;我聽說妹妹從昨天到現在,一直不吃東西,這對身子不好,妹妹還是要吃點。&rdo;北璇璣輕笑,略帶嘲諷,&ldo;姐姐競是如此關心我,難道不是來審問我的?&rdo;&ldo;我又不是解廌府的府尹,去審問誰呢?&rdo;鳳妃招手,門口一名宮女捧著膳食走了進來,&ldo;我讓他們煮了些銀耳粥,妹妹好歹要吃一點。&rdo;她端過粥碗遞到北璇璣手邊,&ldo;妹妹趁熱吃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