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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極慢慢踱步過去,並沒有驚動那名少女,看著她扯著池邊的凌霄花拋灑著,清波碧水上飄浮著碎紅點點,晚霞裡隱隱透著花謝殘紅盡的哀豔之色。&ldo;魚兒啊魚兒,你們為什麼不吃我餵給你們的花呢?&rdo;唱歌的少女忽然止了歌聲衝著池面道,&ldo;難得我這般高興來給你們餵食,你們卻是不領情,多糟踏這些花兒呀。&rdo;聽著少女天真的話語,豐極縱是心情低落此刻也不由得展顏。&ldo;魚兒啊魚兒,其實今天不止我一個高興的,整個王宮……啊,不,是整個青州都高興呢,我們的主上終於醒了,不過最高興的是清徽君!&rdo;少女甜甜的聲音裡透出十二分的歡喜,&ldo;主上醒了就好啊,現在清徽君也回來了,希望從此以後他們都恩恩愛受再也不分離了。要知道在淺碧山時,清徽君雖口裡不說,我知道他心裡很是想念主上的,就跟我想念你們一樣,啊……不對,跟我想念你們是不一樣的,我想念你們是因為我一直想捉了你們做成烤魚吃,可就怕總管大人要罰我,所以我一直不敢呢。&rdo;&ldo;哈哈……&rdo;聽到這,豐極終是忍不住輕笑出聲,頓時驚動了欄杆前的少女。回頭剎那,香儀只覺目中一片華光燦耀,竟是有片刻沒能看清面前的人,等到看清了池邊的人時,不由得又是目呆神痴。&ldo;小姑娘,你叫什麼名?&rdo;豐極含笑問道。聽著這有如玉石叩鳴般優美的聲音,香儀驀然回神,頓時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她雖是第一次見到,但這些日子裡,宮裡的人誰不是談論這位丰儀絕世的雍王呢。&ldo;回稟雍王,奴婢名喚香儀。&rdo;&ldo;喔。&rdo;豐極點點頭,移步往水亭走去,&ldo;小姑娘,清徽君在淺碧山養病時一直是你照顧著嗎?&rdo;香儀點頭的同時睜大了眼睛看著緩緩走近的人。她本以為這世間的男子再沒比清徽君更出色的了,直到此刻看到這位雍王,才知那&ldo;東朝第一人&rdo;的稱號名不虛傳,與清徽君可謂是朗日皓月,各有勝場。&ldo;小姑娘,來,坐下。&rdo;豐極在水亭裡的石桌前坐下,&ldo;你在淺碧山那麼久,山中的風光如何?那兒什麼樹長得最高?什麼花開得最漂亮?&rdo;香儀雖知道坐過去不合禮,只是看著亭中的人卻無法拒絕他,不由自主的便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答道:&ldo;淺碧山裡有許多百年的銀杏樹,長得有數丈高。山裡還有許多山茶樹,開的花最是漂亮了。&rdo;&ldo;喔。&rdo;豐極眼眸裡漾著淡淡一點笑意,&ldo;小姑娘既然看過老樹、茶花,可是常去山裡玩嗎?&rdo;香儀趕忙點頭,&ldo;清徽君常去山裡散步,奴婢自然跟隨著,所以山裡的景色看得多,看到不認識的樹啊花啊鳥啊,一問清徽君準能知道。&rdo;&ldo;哦?如此看來,清徽君很是博學啊。&rdo;豐極淺笑雍容。&ldo;是啊,是啊。&rdo;一聽豐極此言,向來把清徽君視作神人般的香儀頓比誇了自己還要高興,&ldo;清徽君懂的可多了,什麼寫詩作畫吹笛下棋的,他全都會,便是書院裡的那些先生都比不上他,還常上別院來向他請教。便是耕田種地的粗活,他也懂,還領著別院裡的人在院外闢出荒地來種菜呢……&rdo;那日的傍晚,泱湖的水亭裡,香儀開啟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說著她敬仰的清徽君。而豐極靜靜坐著,靜靜聽著,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容,甚至有時當香儀說到高興處尋求他的認同時,他都會頷首致意。時光一點一點流逝,眼見著夕陽漸漸收斂光輝,斜斜撲向西山的懷抱,香儀的話匣子也倒得差不多了。&ldo;雍王,清徽君這次回來後,是不是再也不會離開了?&rdo;說到最後,香儀忽然看著豐極問道,清亮如小溪般的眼睛裡盡是祈盼。她以前是不喜歡王宮的,也覺得清徽君在王宮裡過得不快活,還不如長住淺碧山好了,可這兩年,她伴著清徽君在淺碧山上住著,朝夕相處裡,她再是天真卻也看清了一些事,再加上這幾日主上病重,清徽君種種焦灼擔憂的表現,她知道即算回到淺碧山去,清徽君便是身健體泰,這心上只怕就要生病了,生一種&ldo;相思病&rdo;。所以她希望清徽君從此後可以和主上一起在這王宮裡快活的過日子。豐極沒有答話,他站起身,走至水亭邊,垂眸看著水面,凌霄花瓣在水面上隨波起伏,水中的魚兒在花瓣間歡快的穿梭,朝升夕落與它們無關,人世的滄桑亦與它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