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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雲岫,你怎麼出來了?&rdo;豐極下馬。杜雲岫望著豐極安靜的微笑,伸手牽過他的手,抬指在他掌心輕輕寫下:&ldo;一日不見,如三秋兮。&rdo;豐極一笑收手,&ldo;我們回去吧。&rdo;杜雲岫無聲地點頭。扶杜雲岫上車後,豐極依舊騎馬,伴著車輦緩緩而行,車簾掀起,露出杜雲岫端雅的面孔,那雙明秀的眸子極盡溫柔地望著豐極,似乎捨不得不看他。豐極看著那雙眼睛忽然就想起了瀾河邊風獨影目送他離去的神情,不由有瞬間的怔松,恍然中伸出手,想要拂開那縷被風吹亂的鬢髮,半途中驀然醒神,手落向車簾,微笑道:&ldo;秋天的風冷,別受涼了。&rdo;杜雲岫默默點頭,然後車簾放下,阻擋了彼此視線。豐極慢慢斂笑,抬目望向前方。前方是雍州,那裡是他的歸處,而身畔這一份安靜的溫柔,將默默伴他到最後。 一夢巫山長八月,秋色漸顯,紫英殿前的黃葉落了一地,侍從們剛打掃了,風吹來便又是一地。午時,紫英殿裡一陣&ldo;臣等告退&rdo;聲傳來,侍從們趕往垂首退到一旁,然後文武大臣們自大殿內魚貫而出,最後出來的是國相徐史,他走出大殿後忍不住回頭望一眼御座上的女王,眉間攏起憂心的神色。&ldo;國相大人。&rdo;冷不防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如同古琴低吟般好聽,徐史轉頭,便見清徽君踩著滿地落葉若高山雅士徐徐走來,他忙上前迎了幾步,施禮道:&ldo;臣見過清徽君。&rdo;久遙含笑回禮,&ldo;國相面帶憂色,所為何事?&rdo;&ldo;沒什麼事。&rdo;徐史搖頭,回頭又望了一眼紫英殿,然後才看著久遙低聲道,&ldo;臣只是覺得主上進來消瘦了許多。&rdo;久遙面上的笑便慢慢斂了,目光望向紫英殿,眼中帶起了愁思,然後他衝徐史微微點頭,越過他,往紫英殿走去。 步入紫英殿,自然看到了御座上的風獨影,那瘦削的身形就如一竿細瘦的竹,似乎風一吹便會倒。其實不用徐史提醒,久遙早已看出她的不對勁,字叛亂結束以來,不過十餘天,她已是急劇地瘦了下去,圓潤的雙頰消失後,臉便整整小了一圈,下巴更是削尖得如錐子,如今的青王一眼看去,倒更似一柄鋒利的長劍。而與她消瘦的身體相反的卻是她的奕奕神采,雙目明亮,步伐敏捷,似乎永遠也不會疲倦地勤於政事,日坐紫英殿,夜宿含辰殿,朝堂裡她依舊是哪個明斷果決雷厲風行的女王,更令百官尊崇。久遙每日看著,暗自驚心。彷彿看著一團火,熾烈地燃燒著,或許下一刻便將薪盡成灰煙消雲散。風獨影步下玉階,看到殿前立著的久遙並不驚奇,只道:&ldo;又到膳時了?&rdo;這些天以來,每日三餐久遙都要與她一道用。若換做以往帝都裡的風影將軍,她肯定是煩不勝煩地擰著眉頭甩也不甩地走開,若顧公子多纏幾回,她大約就是鳳痕劍出鞘冷叱道&ldo;再纏著,本將剁了你的爪子給將士們下酒。&rdo;而今時今日的青王,從不拒絕,從不多言,一切聽之任之。&ldo;是呢,今日我讓他們做了一道梨花豆腐湯,極是清淡可口,等會兒你嚐嚐,看喜不喜歡。&rdo;就要微笑道。&ldo;嗯。&rdo;風獨影沒有停留,快步掠過他身旁,走出紫英殿並徑往鳳影宮去。朝堂之外的她,似乎已被層層厚冰嚴嚴實實地裹住。兩人回到鳳影宮,膳食早已擺好,風獨影落座,一旁時候的女史葉蓮舟先給她盛了一碗湯,喝著湯時,猛聽得殿外青鳥一聲長嘯,殿裡的人不約而同都被驚了下,風獨影碗裡的湯灑出,打溼了衣裳下襬。&ldo;這時刻叫,可是還沒有餵它?&rdo;久遙望一眼殿外道。青鳥長得越大,食量便也越大,每日都得吃三頓,頓頓都需十幾斤生ròu。&ldo;估計喂鳥的內侍耽擱了。&rdo;葉蓮舟道,轉頭吩咐人去催催。就要回頭,看著對面的風獨影。一名宮女整蹲身為她擦拭著衣裳上的湯水,若是以前,她定不能忍受這點髒汙,早已起身去換下這身衣裳,可此刻,她只是無動於衷地喝著湯,看也不看一眼。&ldo;飽了,還有摺子未批,你慢用。&rdo;喝了幾口湯,風獨影便放下碗,起身離開,去了含辰殿。一殿的宮人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然後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望向了唯一在座的清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