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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遙聽著,一時倒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心裡默默感慨,這南宮秀真的完全不同於杜康啊。杜康的眼中只有風獨影一人,也從來形影不離,而南宮秀卻是極少跟在風獨影身旁,常常能看到他跟宮裡的宮女們逗笑,跟侍衛們斗酒聊天,有時則是完全看不到他的人,可只有風獨影想要找他,他卻能立馬出現。久遙看著那遠去的矮小身影,這是一個比杜康更可怕的人,這王宮上上下下所有的人與事都瞞不過那雙笑得如一彎弦月的眼睛。站了片刻,久遙也出了英壽宮,往擷英閣走去。到了擷英閣,遠遠隔著一道長廊便從敞開的門口看到國相徐史正伏於案上,待走近了,門口的侍從見著正要通傳,他抬手製止了。步入閣中,並沒能驚動徐史,他的心思似乎全集中在那一案的公文上。久遙也不喚他,踱到一旁,挑了張椅子坐下,打量起閣中格局來。這擷英閣是朝中大臣議事及處理政務之所,他也是第一次來,相對於青王平日理政的含辰殿稍小一點,修飾也樸素一點,較之普通官宦的書房自然又要更為氣派。徐史看罷數份公文,抬頭去端案上的茶時才發現了久遙的存在,忙起身,&ldo;清徽君來了,恕罪,恕罪,臣埋首公文都不曾知曉。&rdo;久遙淡淡一笑,起身道:&ldo;國相莫要如此,是我打擾了國相的公務。&rdo;兩人寒暄數聲,相對落座。&ldo;清徽君此來可是有事?&rdo;徐史直言道。他是青州少數知曉眼前人久羅遺族身份的,是以對之懷有同情之餘亦懷有戒備,而前段日子那場叛亂裡清徽君的表現又令他心生敬意,只覺得眼前的男人絕不是雲淡風輕的閒士,而是胸懷錦繡的奇士,只可惜……他默默地嘆息一聲,將未盡的感想全部收起。&ldo;沒什麼要事。&rdo;久遙面上淡淡的笑容令人怡目怡神,&ldo;只是看主上近來如此消瘦,便想問問國相,可是朝中有何疑難之事致使主上茶飯不思?&rdo;聽久遙這般問起,徐史道:&ldo;若說事,朝中總有忙不完的事,但自叛亂平定後,青州已復太平,有事也只是尋常之事。&rdo;&ldo;哦?&rdo;久遙點頭,&ldo;既是尋常之事,想來國相與諸位大人在,倒不必主上事必躬親了。&rdo;徐史心中一動,凝眸看著對面意態悠閒的男人,沉吟片刻,便道:&ldo;主上前些日子身受重傷已是損了元氣,為了平息叛亂她帶傷上陣,近來又為朝政cao勞,這種種原因致使玉體虛弱消瘦,實需安心調養才是。至於朝中瑣事,本是臣等身為人臣的分內之事。&rdo;&ldo;如此就好。&rdo;久遙頷首微笑,&ldo;有國相與諸位大人輔佐,青州必然太平興盛,主上也就能安心休養。&rdo;徐史離座,鄭重地向久遙躬身行禮,&ldo;主上的安泰就是青州的安泰,煩請清徽君費心了。&rdo;&ldo;彼此彼此。&rdo;久遙起身。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相對一笑,心照不宣。&ldo;我先告辭。&rdo;久遙轉身。徐史送出擷英閣,&ldo;清徽君慢走。&rdo;秋日的夜比之夏日要來得早,戌時還未到,天便全黑了。秋夜涼慡,十分適於睡眠,青王宮裡,需侍候的就那麼兩個人,是以侍從們各自幹過活後,除了那些執夜的外,其他人都早早熄燈睡下。到了戌時末,英壽宮、鳳影宮之外的地方,幾乎都無燈火,整座青王宮都沉入一片寧靜中。子夜,英壽宮的寢殿裡,久遙自夢中醒來,看向窗外,月華似水。他起身,安靜得穿衣下地,沒有驚動任何侍從,然後提起掛在c黃前的一盞宮燈,悄悄邁過殿外瞌睡的執夜宮女,走出了英壽宮。一路上都寂靜一片,巡夜的侍衛見了他,雖有些驚訝他半夜不睡,但都只是恭敬行禮。經過含辰殿時,見無燈火,他便徑往鳳影宮去,叩了門,侍從見是他,忙退開行禮。&ldo;主上何時回的?睡下了嗎?&rdo;久遙問。&ldo;亥時回的,已睡下了。&rdo;侍從答道。&ldo;你們下去吧。&rdo;久遙吩咐。&ldo;是。&rdo;侍從退下。久遙放輕了腳步往寢殿走去,殿前的青鳥早已棲在梧桐樹上入眠,殿內靜無人聲,只透著朦朧的燈光,他在門口立了片刻,便往右轉身走去,悄無聲息的邁過十丈之距,然後在一間廂房前站定,從臨廊開啟的視窗可以望見屋中並未點燈,只月華從對面的視窗照入,灑落一片朦朧的幽光,依稀可見c黃榻上報膝作者一道人影,仰著頭靜靜地看著窗邊的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