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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的也是。&rdo;黑衣人卻是點頭,&ldo;武林皇帝當然是我做,以後封你個皇后罷。&rdo;這話一出,白衣人腳下一頓,迴轉身,清亮的眸子亮得有些過分,&ldo;要做也是我做女皇你做皇夫!&rdo;&ldo;要比嗎?&rdo;黑衣人長眉高高揚起。&ldo;白風黑息可是叫了十多年了。&rdo;白衣人同樣挑起長眉並笑得甚是張狂。&ldo;那麼拭目以待。&rdo;&ldo;走著瞧。&rdo;東查峰頂上的話無人聽得,可上天為這話作了見證。新番外‐‐桃下正年少仁已七年,冬夜。天地沉寂,夜色幽藍,星月不現,冷風如刀。通往王域的小路上卻有道人影在行走著,不緊不慢悠悠然,且身前身後各飄著一縷墨煙似的影兒,似領路似護衛,幽緲詭異,讓人疑似鬼靈現身。那行著的人在一棵大樹下停步,抬首,樹粗壯高大,光禿禿的枝幹交錯於夜空,朦朧夜色中仿似天張羅網。&ldo;就在這吧。&rdo;樹下的人淡淡一句。墨煙似的兩道影兒便一左一右飄開,過了會兒,一道墨影抱著一捆乾柴回來,極為利索了生起了火堆,火光起時,卻依看不清那墨影,朦朦朧朧的似是一個人,五官卻依是模糊著。生起火後,墨影又從身上揹著的包裹中一件一件的掏東西,片刻後,火堆邊便鋪上了一塊厚厚的黑色裘毯,毯上置著玉壺玉杯玉碗銀筷,瑪瑙盤上盛著不知名兒的碧色珠果,翡翠碟上裝著色如白雪的梅花餅,鏤花黃金架上託著手指粗的紅顏卷……各式器皿各式果品琳琅滿目的擺滿了半張裘毯。墨影擺好一切後,恭恭敬敬的躬身後退,那樹下的人終於走近火堆前,在空餘的半張毯上坐下。這一刻,火光中看清了那人的形貌,是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戴一頂壓額的雪帽,著一件墨黑的長衣,身形清瘦容顏卻是罕有的俊俏,動靜間一股滲骨的雅氣,還透著一份高高在上的雍容。黑衣少年剛坐定,另一道墨影又飄回了,一手提著一根長枝,上面串著兩隻清理得乾乾淨淨的山雞,一手提著一個水囊。火堆邊的墨影接過了水用準備好了的銅壺燒水,另一個便在火上烤雞。那少年卻只是坐著,偶爾伸手拈塊餅或果子放入口中,慢慢嚼咽,又或是倒一杯酒,細細品嚐,一舉一動皆是優美如畫。當烤雞的香味開始四溢時,水也燒開了,然後一股清雅的茶香便在這寒夜中淡淡飄散開來。&ldo;離遠些。&rdo;少年輕輕淡淡吩咐一句,那兩道墨影恭恭敬敬的垂首,然後飛身飄去,眨眼不見影兒。烤雞還掛在樹枝上,隔著火舌尺來遠,焦黃的滲著油,茶就在手邊,熱氣嫋嫋清香浮動,可少年卻看也不看動也不動,一雙長長的鳳目瞅著夜風中擺動的火苗,純黑如墨玉的眸子深深幽幽的看不出情緒,那俊上有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安靜與深沉。&ldo;今夜是年夜吧。&rdo;沉夜寒風中少年輕輕吐出一句,抬首,天幕如墨,沒有一絲星光,可火光中,少年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清亮的水光,&ldo;我想吃麵,母……&rdo;最後一字消失在風裡。笛聲在夜風中響起,輕悠的清暢的,卻是十分簡單的曲調,似乎只是慈母在寶寶耳邊隨口哼出的催眠曲,平平淡淡的卻是溫暖甜美,令人不由自主的沉迷。本來被食物的香味引來的人,那一刻也被這笛聲打動,呆呆的站著,痴痴的看著。那是一幅畫。粗壯的老桃樹下,燃著一堆篝火,緋紅的火光中一個黑衣少年橫吹短笛,夜風吹過,火光搖動衣袂飛起,可那人專心致志的吹著,半側的臉如他手中那支玉笛一般白,眸輕輕合起,絲絲流光溢動,清悠的笛音行雲流水靜靜瀉出。那是一幅畫,溫暖的卻又清冷的。貪吃的人那一刻眼中只望見了那幅畫,只望見了那個吹笛的少年,全然看不見那溢香的烤雞和精緻的果品。笛聲終於止了,白玉短笛緩緩離開少年唇邊。&ldo;真好聽啊。&rdo;一聲輕輕的讚歎驚醒了猶自沉于思緒中的少年。少年猛然轉頭,看見一丈外的白衣女孩。那一瞬間,白衣女孩也看見了少年眼中來不及收斂的悲傷與孤絕。雖只是一瞬,卻已令她記憶深刻。少年斂起神思看著面前的人,約莫十二、三歲的樣子,著一身白色長衣,腰上卻沒有繫帶鬆鬆散散的,一頭黑色長髮未束未挽,直直披下如墨色流泉瀉於身前身後,長長的發簾遮了整個額頭,獨露一雙清如水亮如星的眼睛。看模樣應該還可以說是孩子,可眉宇間流動的卻是少女的清韻,雖衣著散漫,卻周身透著一股不屬於她的年齡應有的清逸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