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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聽到他說的最後的話,那一句話,不論過了多少年,在我的腦中卻鮮明如昨日。公主也看著他,然後笑了,但眼中卻流出了淚。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公主的淚,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公主。那一刻的公主是最美麗的!因為她的笑是幸福的!很多年後,我長大了,我也很想找這麼一個會流著淚對我輕輕一笑的女子!公主與白衣男子手挽著手象仙人一般飛過牆頭,飛向天空,那裡有一輪旭日等著他們。藍衣少女從地上抱起琴,也飛走了,那個娃娃臉的男子也跟著飛走了。而所有的人似在夢中一般,痴痴呆呆。而我走到院中,撿起了白衣男子掉落在地上的那張紙條,藏了起來。當年的我,識字不多,未能看明白那上面寫了些什麼,後來,當我終於看懂時,我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心痛,我的痛為師父、為公主、為那白衣男子。後來,我知道了,那白衣男子是師父的弟弟---秋意遙,而公主,傾泠公主,曾經是師父的妻子。那一天,傍晚的時候,師父回來了。一個面無表情的師父,所有的傷與痛他都藏起來了。師父很快便處理完了事,然後帶著我回到了京城。京城,住著皇帝的地方,師父的家在這兒,以後也是我的家了。回到京城,我住進了一座比那杭州的&ldo;皇宮&rdo;還要漂亮的府弟裡,當師父領著我走進那個大門時,我被那威嚴的氣熱嚇住了,更被府中的富貴華麗迷花了眼,象個傻子一般東瞅瞅西瞧瞧,任師父牽著我走。後來我見到了師父的父親---威遠侯,還有他的母親以及那些姨奶奶們。我依禮向他們行跪拜大禮(這些是師父早教好的),也許因為侯府很久都沒有過孩子了,那些奶奶們對我似乎極為喜愛,親親熱熱的喚我狂兒。只有威遠侯,那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半晌後才說了句:&ldo;這小子眼睛賊溜溜的,可正可邪!&rdo;我就這樣在留在了威遠侯府,錦衣玉食,被人尊稱為小公子,一大堆的丫環僕役侍候著,比起以前的日子真是天壤之別。而且憑著我從小訓練出來的聰明機靈,侯府上上下下全被我哄得對我掏心掏肺的,一個個把我寵著愛著,那樣的日子真的是很幸福的。威遠侯府極大,裡面亭臺樓閣、迴廊水榭,曲曲折折,就是花園都有許多個,一個月後我才弄明白了,我住的是德意園,聽說以前住著的是二公子---秋意遙,也就是師父的弟弟,那一天見著的白衣男子,而師父住在德思園,威遠侯夫婦住在德明園,而那些姨奶奶們也每人住著一個園子。在德思園旁邊還有一個德馨園,一直空著並未住人,但每天依舊會有僕人進去打掃整理,後來我才知道,當年傾泠公主嫁進侯府時,住的就是德馨園,裡面的每一件物件都是當年的模樣,沒有任何變動。回到京城的師父似乎恢復了正常,依然是那個全身都似發著光的皇朝第一將,依然是我眼中高大傲然的師父。他每天都很忙碌,但不管多忙,每天他都會抽出兩個時辰來教導我,從天文到地理,從兵法到刀劍,全由他親自教導,侯爺曾說那樣太辛苦了,要請個先生教我習文,但師父拒絕了,他要手把手的教我。除卻金鑾殿,師父到哪都會帶著我,從侯府到兵部、從兵部到軍營、從軍營到教場,總會有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師父說,他要把他所有的全教給我,而要成材必要親眼看、親身實賤體會才行,溫室裡只能陪養出嬌蘭,野外才能長出蒼松勁竹!所以他通宵教我看兵部的文書,狂風大雨中教我看士兵練陣,烈日下教我和士兵一起練刀射箭,他從沒有當我是一個孩子,在他眼中,我或許是一個大人,一個可以接收他所有的一切的男人!那麼忙碌的師父似乎早已忘了杭州,忘了公主,忘了所有的悲與痛。但是偶爾,在沒有任何外人的時候,在我靜靜的練字看書時,一旁的師父會望著某處出神,我會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深刻的痛!我知道,師父沒有忘記。偶爾,他會執一金盃在手,仰頭望月,口中會輕輕呢喃:蘭佩紫,菊簪黃,殷勤理舊狂。欲將沉醉換悲涼,清歌莫斷腸。蘭佩紫,菊簪黃,殷勤理舊狂。這裡有三個人的名字,全是師父取的,蘭佩、菊簪曾是杭州侍候公主的兩名丫環,殷狂便是在杭州收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