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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急,揮手一掃,把她臉上的黃瓜皮給清理了。她也不跟我急,一臉讓人發毛的笑:怎麼啦,葉小脫,上心了,當時甩人家怎麼就那麼本事啊。我說丁金蓮你胡說八道什麼。丁丁的真名叫丁凝,「丁金蓮」是我給她起得綽號。丁丁是個心思很簡單的女孩,可惜長得太媚,一雙桃花眼,吊梢眉,我一看就會想到潘金蓮勾引武松時的模樣。就叫她「丁金蓮」,常用來攻擊她。咱不為外人起內訌,啊,脫脫。武拉拉剛買出駕照就替人開車,結果在威海路撞了……她嚥了嚥唾沫。撞了人啦?我最討厭別人賣關子。跟你說不是了,撞了一條狗。她嘿嘿地笑。我說不就一條狗嘛,我還以為撞了哪位高局他老丈母孃了呢。葉小脫,那可不是一般的狗啊,是某局長夫人的寵兒呀,比丈母孃還丈母孃呢。她很神秘的樣子。我說,噢‐‐那還是一條狗呀。你是不是在革命老區唸書念傻了吧?丁丁很可憐地看著我。要是人家撞傷你家樂樂你願意啊?她一提樂樂,我頓時覺得正義感叢生:當然不樂意了,他敢撞傷殘了樂樂?我非把武拉拉的臉打成彩屏的。要撞你就得撞死呀,誰願意養只病貓啊?你……丁丁給噎得眼睛跟雞蛋那麼大。真驚了,她說,不跟你胡說,反正武拉拉的車給交警大隊扣了。然後我爸把他和車都給撈出來了。我說哦,那就好。丁丁說,你擔心他吧。我不理她,倒頭就睡。她滿腦子遐想無非因為高二時武拉拉追了我小半月。那傢伙真瘋狂,跑到圖書館十樓大喊大叫著我的名字,說我不答應他他就橫下來。狼牙山五壯士都沒他那麼悲壯。/結果我還沒來得及做點反應,表示一下自己的革命立場,他就給幾個年輕的老師給架了下來。還差點給勸退。所以說丁丁沒大腦,總是活在以前的情境中。什麼叫今非昔比,什麼叫物是人非,她一概不知。睡覺時,她把頭給擺我面前,脫脫,等將來你爸把整個銀行給貪了,蹲進所裡,我爸也能給撈出來。我一睜眼看她滿臉真誠的樣子,真想把她給送武拉拉這個盲手的車上去,讓上帝來做定奪。因為她那張臉,我做了一晚上惡夢。夢裡我聽她說,她爸媽在鬧離婚。吃早飯的時候,我問我爸,我媽要在姥姥家挨多久?爸爸埋頭說,快吃飯,我去上班了。他剛邁出門,丁丁就來精神了。怎麼?你爸媽也鬧離婚?她這麼一說,我又想把她放到武拉拉車上去。轉念想想她的話,敢情我昨晚不是做夢哪。是真的,我也不敢問她,我這個人最怕別人在我面前哭,何況丁丁。所以我悶著頭學我爸的姿勢:快吃飯。吃過飯我們倆百無聊賴地窩在沙發上看《貓和老鼠》,一邊看一邊狂笑,然後覺得不太正常就對視一下,覺得彼此的樣子真滑稽,繼續狂笑,跟兩個巫婆似的。如果是我住在丁丁家裡,這個時候,我倆一般掛在電腦上支援民族產業,在qq上我們跟倆妖精似的極盡見碟下菜之能事,一會兒嗔得跟吃了幾罐蜂蜜似的,一會兒純得跟茉莉花似的,弄得遠在青藏高原的網友都想跑青島來。而在我家,我就絕不肯開啟電腦,我覺得自己生活得跟一小地鼠似的,很私秘一小動物。其實倒不是我電腦裡有多少秘密,也可以說我電腦里根本沒秘密,就是我有點小變態。丁丁突然問我,你說世界上什麼最永恆?我邊吃爆米花邊說,我覺得是做夢。比如我,一直想嫁給周星馳那樣搞怪的男人,生個蠟筆小新那樣小無賴的兒子,我家樂樂哪天基因突變,變成咖啡那隻又饞又懶的壞貓,傑瑞在我家打洞,湯姆和咖啡戀愛,搬我家裡,不過,他倆好象都是男貓,沒關係,就當同性戀人吧……啊,丁丁,你說這樣的生活多麼美好啊!丁丁哈哈地笑,不知因為電視還是我的話,突然又正過臉色,反正最永恆的不會是愛情。我點點頭,咖啡貓說過只有豬ròu卷才是永恆的。一想不對,人家丁丁的安澤可是個標準的三八紅旗手啊我說,丁丁,你覺得安澤不好嗎?安澤除外,她斬釘截鐵,一臉幸福的笑。正當我往嘴裡塞爆米花時,她突然抱住我,哇‐‐一聲哭了,脫脫,他們……這時,電話也嗚嗚哇哇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