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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啞著嗓子笑了笑,&ldo;你哪裡有對不起我?你說的……原是實情。你從來不曾侮ru我,是我為了苟且偷生侮ru了我自己。&rdo;他靜默片刻,輕嘆道:&ldo;我喜歡的,是那個自立自強自負的秦晚,我不會阻止你參與朝政,做出自己的決定,也不從想逼你俯首聽命。只是,於夫妻的情分來說,我憎恨有另一個人擋在我們中間。&rdo;他慢慢為我清潔身體,整理衣衫,繫好衣帶,低了眼睫緩緩道:&ldo;我從不曾看輕你,也不想重話來侮ru你。如果我需要靠侮ru你才能佔有你,本身就是對我自己的侮ru。可與之相比,我更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與我歡愛時還想著別的男人,那是對我最大的踐踏。&rdo;我胸口堵得難受。許久,我才能抬手擋住溫潤的眼睛,輕輕一笑。&ldo;你沒錯,還是我錯了!&rdo;夜間祭月後,司徒凌攜了我,和秦徹、素素一起賞月並分食月餅和茶點,彼此神色已是安然恬淡,彷彿之前書房那場爭執和傷害從不曾發生過。素素剛從王府接回來,拜祭了母親,又見二叔神色憔悴,便不時悄悄落淚。秦徹嘆道:&ldo;秦家的女孩兒,還是堅強些好。動輒落淚,只怕日後夫家也會笑話。&rdo;司徒凌卻輕笑道:&ldo;無妨,在外是需堅強,在家中還是想哭就哭隨性些好,總是忍著,只怕憋出病來。&rdo;他和秦徹說話,目光卻注向我,甚是溫柔。我低頭拈塊月餅在手中慢慢吃著,時不時啜上一口茶。陌上塵,夢遙知何處(六)秦徹皺眉道:&ldo;定王以往好像不是這麼和晚晚說的。&rdo;司徒凌眸光一暗,嘆道:&ldo;我後悔了。你看她如今人大心大,把喜怒悲歡都放在心裡,連我都看不透,猜不準。&rdo;我不覺苦笑,&ldo;王爺,我怎麼覺得,我的心思,連半點都瞞不過王爺呢?&rdo;司徒凌淡淡一笑,並不作答。素素精神振奮了些,說道:&ldo;因為王爺每天只記掛著姑姑,時時關注,事事留心,自是以姑姑的心事瞭如指掌!&rdo;&ldo;他們是夫妻,自然彼此留心。&rdo;秦徹望向天際那輪皎潔的明月,淡白的唇過彎過一絲淺淡的笑:&ldo;再過一兩年,待晚晚生出一兒半女,我們團團圍坐一桌時,也便不會如此清寂了。&rdo;此話出口,更覺夜風透骨,冷意噬心,滿眼的空廊落葉,盛放菊花,竟是冷清得無以復加。桌上的水晶碗、瑪瑙盤,盛著精緻餚饌、鮮嫩瓜果,重重鋪排,當真稱得上飲金饌玉,說不盡的富貴氣象,卻再無一人有興致吃上一點半點。司徒凌忽笑道:&ldo;待二位夫人和四公子出殯後,咱們家還會有一樁喜事,到時便可以好好熱鬧熱鬧。&rdo;我不覺問:&ldo;什麼喜事?&rdo;司徒凌看了一眼素素,說道:&ldo;今日宮宴,端木妃告病,並未出席。席間有大臣提議,勸皇上在功臣之家擇一位溫淑貞良的小姐冊為皇后。&rdo;他雖未明說,但素素卻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臉色頓時白了,強笑道:&ldo;王爺,這……這和我沒關係吧?母親尚未落葬,便是葬了,還有三年的孝期。&rdo;司徒凌輕笑道:&ldo;你是功臣之後,如今孤弱無依,出殯後即記得除服入宮,也是符合倫常禮節的。便是皇上,也能落個優待功臣的好名聲。&rdo;素素便不敢說話,只拿眼睛在我和秦徹臉上轉來轉去,黑眼睛裡已經水霧濛濛。秦徹以手撐額,厭煩地皺緊了眉。我嘆道:&ldo;凌,我請你幫她特色合適的夫婿入贅到咱們家,幾時請你送她入宮了?&rdo;司徒凌揉著我的肩,柔聲道:&ldo;你便拿我撒氣吧!明明曉得我也不捨得送素素入宮。&rdo;素素便吸著紅紅的鼻子,向司徒凌揚了揚唇,&ldo;王爺……一定會幫素素推了此事吧?&rdo;司徒凌含笑不語,眸光深沉。又一陣冷風颳過,我給吹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竟打了個哆嗦。素素入宮為後……司徒凌若不阻止,才是怪事。秦家力保司徒永登上帝位,但我和司徒凌的婚事意味著秦家與定王的聯合,原先和司徒永的友情怎麼著也會疏離向分,如果素素成為司徒永的皇后,尊榮高位之下,秦家勢必重新和司徒永親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