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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他開口,我將承影劍和一包藥拍在桌上,抬頭向他說道:&ldo;只要我在一天,秦府的家務事,便容不得他人置喙。王爺雖是秦家至親,也需等我死了,才有資格處理秦家家事。如果王爺如此迫不及待,此處有寶劍和毒藥,就請先送了秦晚上路吧!&rdo;司徒凌已經變色,盯著我默立良久,才緩緩道:&ldo;明日出殯大禮,會由秦徹主辦,我只從旁協助。只要你秦晚在一日,我司徒凌便絕不干預秦府或秦家軍內務。&rdo;他伸手自牆上箭袋中取出一支羽箭,折作兩段,沉聲道:&ldo;若違此誓,有如此箭。&rdo;斷箭擲地,鏗然有聲。暗沉沉的墨黑眸子深深看我一眼,他退了兩步,掉頭步出屋子,竟提都沒有提那個慘叫聲越來越弱的侍女。我似剛歷了一場生死博弈,整個人都似虛脫了,冷汗涔涔而下。沈小姐楓幾乎落下淚來,哽咽道:&ldo;將軍,你何苦……定王若是真心待你,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先顧著養好身子呀!&rdo;我嗓子湧起陣陣的鹹腥氣,扶了她道:&ldo;先送我回c黃上休息。叫人把藥端來。&rdo;沈小楓應了,我站起身待要邁步,眼前一片漆黑,只覺金星四濺,還未及反應過來,嗓子口一道腥氣直衝上來,彎腰便吐在了地上。&ldo;將軍!&rdo;沈小楓驚呼,分明又急又痛。我定定神,才看清剛才所吐的,竟是一團黑紅的鮮血,正在素青磚面上簌簌漫開。我抬腳將那鮮血踏去,輕聲道:&ldo;不妨事。別和二哥提起,也不許告訴旁人。&rdo;沈小楓哭著應了,急把我扶上c黃,重取了藥來一口一口喂著我喝。她將別的侍女遣散,在我跟前抽泣道:&ldo;我只猜著,定王縱然有些私心,等大小姐的情分卻是大家公認的,必定會把大小姐照顧得好好的。因而這些日子,我只顧著開解二公子。若不是前兒偶爾撞見那一幕,再不曉得大小姐受著怎樣的委屈。&rdo;我低笑道:&ldo;哪裡又算什麼委屈了?男人女人,無非是那麼一回事兒,從他或不從他,我也少不了一根汗毛,他對我已足夠容忍,是我自己有時太執拗了。&rdo;沈小楓道:&ldo;剛才……我真捏把汗,你為這點子事大動肝火,連毒藥寶劍都亮出來了,萬一他也翻臉,那可如何是好?&rdo;我品著舌尖的澀意,輕嘆道:&ldo;他若翻臉,難不成真能當了這許多人將我殺了?秦家軍並未完全聽命於他,若和我決裂,逼我轉而與司徒永聯手,對他當然更不利,再則……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苦笑道:&rdo;我們那麼多年的情分……從來不是假的。&ldo;只是他心裡想要的情,跟我願意付出的情有了參差,漸漸不是一回事兒了。於是,他一再被我激怒,我也一再被他傷心,卻都記掛著自己心裡那份情,很快向對方妥協,或接受對方的妥協。藥苦,心裡更苦。而外面的杖責已經止歇了。片刻後,有人在外回道:&rdo;採兒已經杖完五下。&ldo;沈小楓看我一眼,答道:&rdo;抬回去,喚大夫過去好好醫治。&ldo;外面靜默了片刻,說道:&rdo;好像已經不中用了。&ldo;沈小楓一愕。我懶懶答道:&rdo;厚葬。&ldo;外面低低應了一聲,腳步聲便退了開去。我向沈小楓笑了笑,&rdo;她是秦家的功臣。&ldo;沈小楓為我擦了擦額上的汗,繼續餵我藥。我問:&rdo;我是不是太狠毒了些?&ldo;沈小楓道:&rdo;將軍若敢心慈手軟,秦家早已支援不下去了!能換得定王承諾不再過問秦家軍的內務,採兒的確死得值了!&ldo;我伸出自己蒼白的手,卻似看到了指fèng間淋漓而下的鮮血,輕輕道:&rdo;我已殺了太多人,有該死的,也有無辜的。我是別人的棋子,別人也是我的棋子,已經計較不了許多,我總不能由著秦家淪作他人附庸,連我待在自己的府第都做不得主,由著人搓圓捏扁。沈小楓不敢答話。喝完藥,我倚在軟枕上,向她笑了笑,&ldo;現在,你該告訴我,下午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沈小楓微愕,低聲道:&ldo;有人……和將軍提過了?&rdo;我回想著傍晚司徒凌怪異的態度和強烈的佔有慾,自嘲道:&ldo;這是秦家,……若我不問起,大約沒人會主動告訴我吧?是……淳于望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