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晚·帝宮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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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堵得晦澀難當，但我終究鼓起勇氣說道：&ldo;凌，是我對不住你。如果你想解除婚約，或另娶側妃，我並無異議。&rdo;他抽了口氣，攬著我腰的手上移，捏在了脖頸間，指骨間攏起的力道蓄勢待發。他幾乎咬牙切齒地在說：&ldo;晚晚，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要的是什麼？我真想捏死你！&rdo;我垂著頭，飄下的長髮擋住了我的臉，也擋住了他的眼睛。攥緊他的手，我道：&ldo;我明白。只是……我有我的責任。太多的事，我放不開。還有，已經發生的一些事，我並不知道該怎樣補償你。&rdo;&ldo;你想補償？好，晚晚，我現在就告訴你，怎樣補償我。&rdo;他扶我坐直，幽黑的眸直直的盯著我，似要探入我眼底。&ldo;別再拖延了。我們成親吧！把秦家軍交給秦謹，你安心做我的妻子，養好身體為我生兒育女，便已足夠。&rdo;&ldo;秦家軍和秦家……秦謹還扛不下來。&rdo;&ldo;他扛不下來，難道你這副風雨飄搖的身子骨就能扛得下來？何況，朝中有我在一日，你便不用擔心秦家給人欺負了去！&rdo;&ldo;我知你待我好。&rdo;我說完，卻又遲疑。我知他待我好，可為何每次他提及幾時成親時，我總是下意識地只想拖延下去？邊境最近甚是安定，我奉詔還京，主要的原因便是他希望我回來，回來先把親事辦了。可我卻接了原來根本不需要我這樣的大將出馬的送親任務，白白受了一場莫名的屈。ru，還莫名其妙地多出一個女兒來。因為阿靖嗎？將五萬柔然降卒坑殺於燕山下，我回到駱駝嶺，回到那個遍地屍骨的小山村，一根一根拾起阿靖的屍骨時，我彷彿心碎了，又彷彿麻木了，傻子般連淚水都不會流。不曉得痛，不曉得恨，也不曉得愛。或者，在近乎瘋狂的屈。ru中切齒了那麼久，我已經不懂得該怎樣去愛。我享受著司徒凌安撫和包容，卻從不曾給予他分毫的回報。司徒凌審慎地看著我，在我耳邊低低道：&ldo;晚晚，聽我一句勸，把那些瑣事放下吧！保重自己，過你該過的快樂日子吧！&rdo;他說得誠摯，我亦眼眶酸澀，無力地應道：&ldo;好……我們……成親吧！&rdo;&ldo;晚晚！&rdo;他的聲音便欣慰起來，&ldo;我的南安侯府，等待它的主母已經很久！&rdo;我點頭，又道：&ldo;相思……是個實心眼的乖孩子，我想把她留在身邊……以義女的身份。&rdo;他的身軀僵了下，然後搖頭，&ldo;晚晚，她有父親。而且她的父親和你……我不想看到她。你把她交還給淳于望吧！&rdo;又被他提及我和淳于望的那段事，我不由窘迫，也不敢細想，硬著頭皮道：&ldo;淳于望可能已經死了。&rdo;&ldo;他沒死。&rdo;&ldo;我給了他致命一劍。&rdo;&ldo;可他並沒死。&rdo;司徒凌凝視著我的雙眼，慢慢道，&ldo;他不但沒死，而且近日派了眼線在秦府附近打探相思的情況。&rdo;求同心，何以遺知音（六）我倒吸了口涼氣，卻覺掌心都忽然間涼了。這是我第一次確鑿地得到淳于望的訊息，想不到竟會來自司徒凌。他看著對南梁發生的事並不太經心，暗中卻不曉得費了怎樣的心思在探查，才能在我和司徒永得到訊息前，便將淳于望的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ldo;他是南梁人，並且是南梁的軫王。和親不成，兩國很可能從此是敵非友。何況，他對你無禮。&rdo;他在追問：&ldo;你還要留著他的女兒嗎？&rdo;我嗓間乾涸，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下意識地搖頭。&ldo;那麼，把她送走吧！&rdo;司徒凌從容說道，&ldo;轉交他暗中遣來的人帶回便是。她父王尚在，她的身份尊貴，一路自會妥加照料。&rdo;我許久才能答道：&ldo;好……&rdo;－－－－－－－－－－－－－－－－－－－－－－－－－－－－－－－－－－－－－－－－－－－－－－－－－－回府時的一路，心神恍恍惚惚。忽然馬車一頓，竟停住了。我探頭去看時，車伕回頭稟道：&ldo;將軍，有個小孩兒的紙鳶掛到咱們車上了，正趕著咱們的馬車哭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