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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幾度，魂飛夢驚……&rdo;許久不曾聽到他的聲音，忽然聽見，只覺滿心的酸澀愴然中，意外地冒著星星點點的些微歡喜。奇怪的是，我已沒有了以往立誓要將他千刀萬剮時的切齒恨意。我甚至感覺不出自己對他的恨意。彷彿被他囚禁汙ru的那段歲月，在我當日一劍刺入他心口時，所有的恨和怨，已經兩清。屋中暖色的燭光流淌出來，把我一身玄色錦緞衣衫照得微微閃亮。我立於門前，腳尖保持著朝著屋內的方向，卻始終沒能邁入。屋中也同樣地沉寂了許久，才傳來淳于望微帶苦澀的呼喚：&ldo;晚晚，你不打算進來麼？&rdo;捏緊劍柄的手指彷彿在顫抖，但我終於深深地吸了口氣，緩步踏進屋去。屋子不大，陳設也簡單。可樸樸素素的原木桌椅案几，因著屋中那個風清神秀的男子驀地顯得清雅出塵。他削瘦了許多，臉色十分蒼白，此刻正抬著手臂拿燭剪剔著案上的燭火。燭火一明一暗間，他披在肩上的披風滑下，露出一襲玉色錦衣，輕袍緩帶，比以往少了幾分清寂，卻多了幾分羸弱。我走到他的對面，他才轉眸看我，眼底浮出清淺笑意，向我抬手示意道：&ldo;坐！&rdo;我默默坐定，只覺舌尖和脊背都似僵直著，一時竟不知怎麼開口。他卻向跟了我進屋的沈小楓輕笑道：&ldo;這位姑娘，我想和你們將軍單獨說一會兒話。&rdo;跟我來的從人都在屋外候著，獨沈小楓素來和我親近，跟著我走了進來。聞道他這般說，沈小楓便遲疑地望向我。淳于望便向我苦笑道：&ldo;哦，你就這麼防備我？放心，我的近侍也在屋外，我自己更是重傷未愈，便是真的動手，我傷不了你半根毛髮，你卻能輕易把我一劍穿心。&rdo;一劍穿心……我心口莫名地一抽，絲絲的痠痛溢上來，轉過頭，示意沈小楓出去。惹香塵，江南柳青青（三）那邊已有侍女過來奉上茶，跟著沈小楓一齊走出屋子，反手帶上門。這空蕩而寂靜的屋子，便只剩了我和淳于望。他凝視我片刻，似也不曉得該從何說起，竟垂了頭默默啜著茶。他端著茶盞的手指也是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有些微的藥香在他動作時悄無聲息地縈繞過來。我終於問道：&ldo;你的傷……還未痊癒？怎麼不好好養著，車馬勞頓跑北都來？&rdo;他便笑著點頭道：&ldo;還不錯。我本以為再見面時，你就是不過來補上一劍，也會對我橫眉冷對，找機會報我ru你的仇……沒想到你還記得問起我傷勢。&rdo;我有些惱怒，冷哼一聲，說道：&ldo;我不打落水狗。&rdo;他低低地笑了一聲，也不和我計較，目注著我問道：&ldo;聽說相思在你那裡住得挺好的。&rdo;&ldo;這孩子一點不像她父親，很是惹人疼。&rdo;我只作不經意般說道，&ldo;如果你不要她，秦家也不在意多收養一個小閨女；如果你還打算把她認回去，明日我便叫人把她送來，你即刻帶了她回南梁吧！&rdo;&ldo;即刻帶她回南梁？&rdo;他皺了皺眉，苦笑道，&ldo;看來你是迫不及待想把我趕出大芮啊？&rdo;我笑了笑，&ldo;如果你想留在大芮也很容易。以大芮和南梁目前的情勢，若叫朝中其他人發現了你的蹤跡，只怕你這輩子都出不了大芮了！&rdo;&ldo;我瞧未必。&rdo;他感慨道，&ldo;當日我也認定，我好容易找尋你回來，再也不會讓你離去，你這輩子都將出不了南梁。可你還是走了，還帶走了相思……&rdo;他嘴唇動了動，還待說什麼，又閉了嘴，捂住胸口受傷之處，自嘲一笑。我知他又記起我刺他那一劍，說道：&ldo;淳于望，我已說了很多遍，我並不是當年和你相親相愛的盈盈。你咄咄逼人，又豈能留得住我？&rdo;&ldo;呵，這話你相信麼？&rdo;&ldo;什麼？&rdo;&ldo;我說，你說你自己不是盈盈，這話你自己相信麼？&rdo;我一時氣窒，反問道：&ldo;我為何不相信？我是不是盈盈，難道我自己不知道？&rdo;他便輕笑，&ldo;你真的知道？相思和盈盈一樣，從不吃豆乾，你開始只作不挑食，可後來每次用膳，我便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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