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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淳于望所言非虛,我莫名其妙失蹤了三年,和我同門學藝的司徒凌和司徒永,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為何我從不曾聽他們提過隻字片語?行路難,離人心上秋(五)因婚期臨近,近日一直告假在家,不必去衙中應卯。往日有相思伴著,時常給鬧得慌,連練劍都練不安心。待她走了,我才陡地覺出,這偌大的秦府,竟森冷安靜得可怕。靈猿仙鶴縮在山石邊無精打采,廚下的雞鴨也靜靜地等著宰殺。懶從屋內到院中,從花園到廊榭,無處不是空落落的,空落得讓人惶惑甚至害怕。我魂不守舍般在往日相思玩耍過的地方徘徊半日,又到相思的臥房看時,兩名灑掃的侍女正在收拾屋子,把她亂塗亂畫的紙片撿作一處,又拿包袱出來,欲將用不著的臥具陳設收起來。我忙喝道:&ldo;住手!&rdo;兩個侍女忙見禮時,我過去翻翻她塗鴉的字紙,看看墨汁尚未乾涸的硯臺,還有被她拉壞了的彈弓,少了一隻小蝴蝶的紙鳶,養得枯黃的小花……竟像給人砍了幾刀般絞痛,一陣陣地酸意上來,竟要湧出淚來。許久,我方道:&ldo;東西按原樣擺放著,就和……她在府裡時一樣。她的東西,什麼不許丟了,不許……&rdo;我捏著彈弓,無力地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出去。屋中便又靜寂,有清風吹在窗紗上輕細的撲撲聲。算行程,現在他們應該奔出去至少五六十里路了吧?蟲給她新做的彈弓她嚷著不合手,這兩日竟沒想到給她重做一個。她路上玩耍時,只怕又要為失了準頭不高興了。雖已入夏,可北方晚上還是有些涼,說不準還會颳大風,不曉得淳于望記不記得給她加件衣裳。她白天愛胡鬧,晚上便睡不踏實,不但蹬被子,而且有幾次還滾落到c黃下。她身邊的人若依著她往日的性子,必不曉得時時留心給她蓋被子。我竟忘了多囑咐幾句了。煩亂之際,沈小楓悄悄進來回道:&ldo;午間我去南安侯府取點東西,侯爺沒在府上,聽說出城了。&rdo;&ldo;他自然有他的事。&rdo;我心不在焉,回頭吩咐道:&ldo;去找合適的材料來,重給相思做個彈弓吧!&rdo;沈小楓愕然,&ldo;相思小姐已經回南梁了!&rdo;回南梁。是哦,南梁才是她的國,南梁才有她的家。我低聲道:&ldo;咱們總有機會……捎點東西給她吧?&rdo;沈小楓擔憂地看我一眼,默然退了出去。--------------------------------------------------傍晚又有貴客來訪,竟是太子司徒永和嫦曦公主。這對尊貴之極的兄妹,居然穿著內侍的衣裳,拿著東宮的名貼令閽者通傳。我迎上前去時,司徒永的臉色很是陰沉。嫦曦瞥他一眼,掩著唇輕笑道:&ldo;我不過正好在二哥那裡,順道過來看看姐姐。剛坐車上正坐得腰痠,且四處走走散心,你們慢慢說話兒罷!&rdo;我因司徒永暗算淳于望並試圖嫁禍司徒凌之事很是不快,但於他而言,這二人都是敵非友,故而我也不提起,如以往那般延他入廳,看茶款待。只是言談之間,不覺略冷淡些。司徒永極敏銳,坐下寒暄沒兩句,便道:&ldo;晚晚,我並未派人去殺淳于望。&rdo;我低頭喝著茶,若無其事地道:&ldo;太子,你便是想殺他,或者想殺司徒凌,我都不會意外。&rdo;只聞&ldo;咯嚓&rdo;一聲脆響,抬頭看時,卻是司徒永手中的茶盞被捏得碎了。茶水淋漓間,有一縷殷紅自他指間蜿蜒而下。我一驚,忙過去檢視時,他盯緊我,竟是用力一推,將我推出老遠,恨恨道:&ldo;我便知道你會這樣說!你信司徒凌,信淳于望,卻總不願意信我!&rdo;我見他這般激動,倒也意外,復退回自己座位上坐穩了,嘆道:&ldo;好吧,是我太過愚蠢,分不清是非。那麼,就請你來告訴我,到底該信誰,不該信誰吧!&rdo;他也不去收拾身上的茶漬,低垂的眼睫微微顫動,好一會兒才道:&ldo;我的確想控制住淳于望,因而那日令人拿著玉瓶為信物,想把他引到城外囚禁起來。但路上有人殺了我的信使,劫走了玉瓶。柳子暉不知信使被殺,奉我命令預備劫走淳于望,偏眼線發現淳于望一行人去向不對,趕忙跟過去時,他們已被引入陷阱殺害。他知道不對,急忙想退回城中商議時,被你和司徒凌碰上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