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晚·帝宮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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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遠不如相思嬌嫩芳香。只恨不能將她含在口中小心呵護，從此淋不著半點風雨。一時吃畢，已見沈小楓在門外探頭探腦，知她盼我離去。我也明白和淳于望糾纏在一起絕不是個了局，若給人抓了把柄，說不準連整個秦家都會給牽累。昨日迷糊過，放縱過，也便夠了。他和相思既無恙，還是各自迴歸各自選擇的路才好。‐‐何況許多時候，我們無可選擇。正待尋機脫身時，淳于望忽向相思笑道：&ldo;相思，小楓姐姐要帶你去後面林裡打野兔，已經等你很久了。你還不去找她？&rdo;相思便為難，&ldo;可我要陪著孃親呢！&rdo;淳于望道：&ldo;小楓姐姐特地過來找你，又等你這麼久，你怎可這麼不禮貌？快去吧，我先陪著你孃親。&rdo;相思勉為其難地點頭，挺著胸很是大義凜然地說道：&ldo;那父王陪著孃親，我去去就來。&rdo;我微笑應了，看著沈小楓無可奈何地攜了相思出去，才皺眉嘆道：&ldo;你想怎樣？&rdo;淳于望也皺眉嘆道：&ldo;我也想問你，你想怎樣？&rdo;我遲疑了下，低了眼睫道：&ldo;我自然……要回北都去。&rdo;&ldo;即便……你知道你是盈盈，你也要撇下你的夫婿和親生女兒，跑到北都另嫁他人？&rdo;我脫口道：&ldo;我不是盈盈！&rdo;他冷笑，&ldo;是嗎？&rdo;我盯著他那張熟悉的俊秀面龐答不上話來。原來只是偶爾有此疑心，卻只覺得荒謬，一次次將這念頭撇到腦後。但再次和他見面後，他的敘說，司徒永的異常，以及我自己越來越強烈越來真實的幻覺……莫相思，佳期猶渺渺（四）直至昨晚見他&ldo;屍體&rdo;悲傷失控，心緒混亂中受他誘引放縱一場，雖然還是混沌，但那些原本只該屬於盈盈的記憶片斷越來越多地閃現，清晰真實得彷彿就是我自己的過去……樁樁件件，疑竇叢生。再想說我不是盈盈，卻似乎連我自己也說服不了了。難道眼前這個被情所困整整五年的男子，真的因為我？他真的曾是我的夫婿？就像……相思真的是我親生女兒？我忍不住又有荒謬的感覺。而淳于望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我，咄咄逼人，分明是看著背信棄義拋夫棄子的狠心妻子的眼神。我一陣無力，嘆道：&ldo;我不記得我曾嫁過你。何況，我真是盈盈又能怎樣？我是秦家之主，秦氏一門尊榮富貴盡懸我手，難不成你讓我跟你回南梁，落個叛國投敵的滅門大罪？換作是你，你肯嗎？&rdo;&ldo;我肯！&rdo;淳于望居然很快回答，&ldo;我只要有你和相思便夠了，其他的人……我顧不過來。不過是各人的命，各人的運罷了，若我們撒開手，他們自然能重新尋找到自己的立足之處。&rdo;我不覺冷笑，&ldo;那是因為你那一大家子都太能幹了些，眼睛裡只有權勢和富貴，只有陰謀和算計，根本看不到親友之義，手足之情。若我有你那樣的兄弟親人，我也情願遠遠躲了那些是非。&rdo;&ldo;可你們秦家上下人等，如果不是眼睛裡只有權勢和富貴，又怎會把一介弱女子推到前面衝鋒陷陣？他們的親友之義、手足之情又在哪裡？如果你不能帶給他們權勢和富貴，他們還會像現在這樣以你為主，拿出友愛的嘴臉，噓寒問暖，小心趨奉？&rdo;&ldo;如此說來，你對相思愛如至寶，也是別有居心？你有時對我示好，也是暗藏心機？&rdo;他一怔，旋即苦笑，&ldo;不錯，我是暗藏心機。我一直盼著將心換心，不知道是不是一廂情願。&rdo;&ldo;對不起，我換不起。&rdo;&ldo;或者，只是掂量下份量，覺得不值得換？&rdo;我沉默，然後道：&ldo;你若這樣說，也未為不可。&rdo;他頓時得面龐泛紅，抿緊唇別開臉去。片刻後，他才問：&ldo;因為你們秦家，還是因司徒凌？&rdo;&ldo;有區別嗎？&rdo;&ldo;有！若為秦家，我可以等。秦謹即將成年，聽說秦二夫人也有身孕，秦家不愁後繼無人，你再支撐兩三年，總有可以抽身離去的一天；可若為司徒凌……我便有些不大明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