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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驀然出現七八條人影,一邊倉皇地向後張望,一邊疾往前奔。當先那人,抬眼看到前方有人,已是眯起眼眸,欲到退避,卻在與我對視的剎那頓住身。我已高聲喚道:&ldo;子暉,皇上呢?&rdo;是司徒永近來頗為倚仗的心腹武將柳子暉。自他登基後,柳子暉已不再是他的貼身侍衛,而是他放在兵部用以和司徒凌一派相抗衡的股肱大臣之一。我雖在兵部掛職,但地位還算超然,又是稱病的時候多,卻已許久不曾見到他了。他聞得我說話,側頭向他自己的背上看了下。我這才發現,他背上居然還揹著一個人。我正由下而上行走著,被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一時竟沒看清。此時,他背上伏的那人已抬起頭,向我淡淡笑了一笑。蒼白俊秀的面容,苦澀不甘的神情……我失聲喚道:&ldo;永!&rdo;柳子暉聽我這聲呼喚,反而再不遲疑,揹著司徒永飛快奔了過來。我急忙過去接了,把司徒永抱下,小心扶到我自己的馬背上,才發現他的背上端端正正cha著一根羽箭,但不知紮下去有多深。那羽箭很熟悉。我曾多少次看著司徒凌不急不慢拉一個滿弓,嗖地將他那特製的羽箭射向他的敵人。如今。他的奪命之箭射向了和他一起長大的堂弟,射向了曾和他親如手足的師弟。司徒永顯然已被那一箭傷了內腑,傷勢極重,連氣息都微弱,卻忽然握住我的手,低低道:&ldo;晚晚是我,來不及了,你不用再管我。我……願賭服輸!&rdo;我牽著馬掉頭往回走著,不由落下淚來,潸然說道:&ldo;誰讓你去賭了,忍他一時又何妨?總不肯聽我一句勸!&rdo;司徒永嘆道:&ldo;我不想連累秦家……至少,目前你和他還沒有僵持到水火不容的地步。&rdo;我真想抱住他痛哭一場,告訴他,司徒凌和秦家早就已經水火不容了,仇恨的根源,遠在……十八年前。我甚至都在好奇,司徒凌怎能忍得了這麼久!但我終究只向他勉強一笑,說道:&ldo;皇上不用擔心秦家,待我護送你回京城,有我們在京城的兵馬保護,又有文武官員的擁戴,定王再怎麼囂張,也不敢太過放肆。&rdo;&ldo;京城……&rdo;司徒永嘆息,&ldo;我只敢調神機營的兵馬。御林軍……兵變時部分將領曾聽命端木氏與你我為敵,自此便生了嫌隙,加上司徒凌刻意分化,早已不是那個只聽命於皇帝的御林軍了……你應該也是心中有數吧?不然,也不會再三派秦家軍駐入御林軍營地……分明是擔心他們會再起譁變,對我不利……&rdo;柳子暉勸道:&ldo;皇上,事已至此,也不用太擔憂。了不得我們徑奔西北,召來駐守北彊的秦家軍和京城駐軍相呼應,再有別處勤王之師相助,司徒凌未必能討得了便宜!&rdo;&ldo;使不得……&rdo;司徒永略直了直身,側頭看著山邊漸起的血紅旭日,低低道:&ldo;北門洞開,柔然入侵,芮國大亂……並不是他想見到的,也不是我想見到我,何況……我走不了多遠了……&rdo;他咳嗽,蒼白的唇邊便溢位一串血跡,慢慢地滴落到雪白的前襟。我心中一沉。外傷還好說,如果內腑出血,又不能及時救治,他真的支援不了多久。柳子暉焦急地看向他,又看向身後,說道:&ldo;我們預先留了退路,伏擊失敗後,從小道逃了出來,但司徒凌也不知調來了多少兵馬,只怕很快就會追上來了!&rdo;前面已是山口,剛剛結束一場激戰。幾名統領正匆匆奔上前來見禮。我一指前方滿地屍骸,心下已是淒涼,&ldo;永,他倒不愧是我們的大師兄,連你留下的後路,他居然也能預料到!&rdo;司徒永也輕輕地笑道:&ldo;可你也能推測到他的佈置,這麼快找到我……看來就我這個小師弟最不成器!&rdo;你本該是個瀟灑無雙的清貴公子,或是個仗劍天涯的絕世俠客。這樣波詭雲譎的九重帝宮,其實並不適合你。可我到底沒有說出口。 我只向前來見禮的部將平靜地說道:&ldo;請諸位兄弟在此攔住定王的人馬,不許一個人出這山口!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