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鬢花顏：風華醫女+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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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顏納悶，&ldo;什麼時候杏花開了？&rdo;小丫頭微微笑著搖頭，也是一臉迷惘。歡顏遂將藥箱交給小丫頭送回萬卷樓，自己一徑走往玉蕊亭。亭中，一人素衣翩飄，獨立於蕭蕭冷風裡，對著前方那片杏林出神欞。歡顏走過去，問道：&ldo;二殿下，你怎麼站在這裡？風大，你又正用著藥，著了涼可能會影響療效。&rdo;許知言循聲摸過去，已握住她的手，說道：&ldo;沒事，吹會兒風，正好讓頭腦也冷靜冷靜。&rdo;歡顏微笑道：&ldo;還在為剛才那事生氣？其實我根本沒放心上，你也犯不著動氣，更犯不著大開殺戒。&rdo;許知言彎了彎唇，悠悠道：&ldo;我不動氣，我只是立立規矩。有些人還沒弄清這府裡的主人是誰。&rdo;歡顏笑道：&ldo;你多心了。他們並不敢對你不敬。&rdo;許知言道：&ldo;對你不敬也是一樣。&rdo;歡顏心尖一顫，抬眼看著他如玉面龐，彷彿散著堅毅卻柔和的光暈，眩美得讓她挪不開眼。許知言道：&ldo;我似乎聞到杏花的香味。是不是有杏花開了？&rdo;歡顏看著眼前光禿禿的樹枝，說道：&ldo;嗯……有一兩株打著花骨朵兒，應該快開了。&rdo;&ldo;才一兩株……&rdo;許知言微微失神，嘆道，&ldo;我母親很喜歡杏花，春日裡常帶我到這裡來玩。那時我雙眼未盲，看著滿眼繁花煞是熱鬧，也是歡喜。父皇極寵母親，常說母親比那佔盡春風的杏花還要光彩照人。這裡的杏樹有大半是我母親嫁入太子府後，父皇為母親植的。&rdo;歡顏不覺感慨，輕聲道：&ldo;杏花有靈，應當還記得莊懿皇后當日風華。&rdo;景和帝許安仁登基後，在冊封章後的同時，並沒有忘記自己的元配發妻李氏，追封李氏為莊懿皇后。歡顏無緣得見莊懿皇后，但從許知言超凡脫俗的風姿品格，不難想象其母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風華絕代。許知言卻嘆道：&ldo;母親逝去後，我外祖母曾流淚和我說，杏花是種不祥的花。含苞時紅如胭脂，盛放時顏色轉淡，至凋零時便蒼白如雪。‐‐繁盛來得太早，結局便難免慘淡。也許這就是命吧？&rdo;歡顏柔聲道：&ldo;既然是命，又何必多想？年年花落，年年花開。想來莊懿皇后在世，必定希望你想著來年的繁盛，而不是想著過去的凋零。&rdo;許知言扣緊她五指，微笑道：&ldo;我並沒有想著過去的凋零。我想著……以後的每一年，都有人和我同看這世間繁盛。&rdo;歡顏輕笑。那邊靳總管領了一對中年男女正急急行來，歡顏正要鬆開許知言的手，卻覺他將她握得極緊，並無放開之意。歡顏不覺臉上赤燒。二人在萬卷樓相依相守的時候多，許知言表明心意後更是不乏親密之舉，可當著外人還這麼毫無避諱，她自是忸捏害羞，卻有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驚喜，羽毛般顫巍巍撩撥著心絃，漾開絲絲甜蜜。許知言聽覺極靈敏，只從腳步聲便猜出來者是誰，問道：&ldo;靳總管，有事？&rdo;靳總管忙領了那對男女行禮道：&ldo;老奴過來，想請歡顏姑娘幫個忙。&rdo;歡顏奇道：&ldo;有什麼要我幫忙的？&rdo;靳總管指指身後那婦人，說道：&ldo;他們是我族裡的妹子和妹夫，近日剛到京城。我這族妹近來時常頭暈，每夜無法安睡，想請歡顏姑娘幫把個脈，別是什麼大病吧？&rdo;歡顏點頭，&ldo;好。姑姑請坐，我幫你診脈。&rdo;那婦人遂告了罪，就在亭內條椅上坐了，歡顏也坐到她旁邊細細把脈，漸漸皺起眉。靳總管見狀忙道：&ldo;歡顏姑娘，是不是我這妹子的病很嚴重？&rdo;歡顏皺眉道：&ldo;姑姑脈相平穩，並無任何會導致頭暈的病徵。姑姑腸胃失調，但應該常年服藥，只要這樣保養著，也沒什麼大礙。莫非是我醫術尋常才診不出來？或者，姑姑只是一路太過勞累才會頭暈失眠？&rdo;她這樣說著時，一抬眼卻見那婦人正凝神覷眼看她，全神貫注的模樣像要把她前世今生一眼看穿般，好像根本沒在聽她說話。＝＝＝＝＝＝＝＝＝＝＝＝＝＝＝＝＝＝＝＝＝＝＝＝＝＝＝＝＝＝＝＝＝＝＝＝＝＝＝＝＝＝＝＝＝＝＝＝＝＝＝＝人情不似春情薄，守定花枝，不放花零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