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錯1：迫君同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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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我一時迷惘。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我想努力去回憶，卻被生生的疼痛割裂到無法說話，只得凝定心神，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去。&ldo;這裡似乎沒有柳樹。&rdo;我顧左右而言他，卻還是忍不住腳下晃了一下。&ldo;雪柳長在宮裡。&rdo;柳沁說著，側身打量我道：&ldo;你不舒服？&rdo;&ldo;沒有。&rdo;我立刻回答，挺直肩背立於他身後。&ldo;宮主！&rdo;已有守衛開啟門，向柳沁行禮。柳沁不過略一點頭，隨手將手中包袱扔出去，淡淡吩咐道：&ldo;讓人準備一個房間，要最好的，從此讓黑夜公子住。他的一應用度，比其他哥兒翻倍。&rdo;幾位守衛一齊應諾，然後又一齊轉向我，笑道：&ldo;恭喜黑夜公子！&rdo;我不覺退了一步。黑夜公子？待守衛們退下，我問道：&ldo;柳大哥，黑夜公子是什麼意思？&rdo;柳沁的話語有些陰森：&ldo;你不是說你只配生活於黑暗之中麼？&rdo;我啞然。而柳沁行了幾步，又道：&ldo;影兒，雪柳宮雖地處偏僻，也屬江湖之內，有些訊息傳得很快，不低擎天侯府那個院落門禁森嚴。你的真實姓名和你的深仇大恨，在這裡還是少提為妙。&rdo;我知他怕傳到我仇人耳朵裡，於他於我均是不利，低頭應了，一旁已有侍婢迎上前來，回道：&ldo;宮主，軟香殿東側暖閣是現成的，地方也大，可否讓夜哥兒住進去？&rdo;夜哥兒？若是柳沁的兒子輩，由柳沁的平輩或得臉的奴才稱呼起來，倒還差不多；一個侍婢口中的哥兒，這算是什麼稱呼？而柳沁聽了顯然很開心，幾乎是憋著笑在道：&ldo;好，讓他住進去吧！&rdo;他回頭向我說道：&ldo;軟香殿後面，有大片的柳林，場地曠闊，適合練武，你每日四更起來去練武，不到巳時，不許回屋。我得空便去教你。&rdo;&ldo;是，柳大哥。&rdo;我應了，正要走時，又被柳沁叫住。&ldo;無人時隨你怎麼叫，但有外人在場，你還是叫我宮主吧！&rdo;柳沁幾乎是附在我耳邊，輕柔笑道，而一隻手，已趁機半擁住我的腰。我吸一口氣，迅速從他懷中脫開身，沉聲道：&ldo;是，宮主。&rdo;柳沁又望了我一眼，笑得眉眼彎彎，總讓我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只是一時揣奪不出，他那笑容之後，到底蘊藏什麼詭異含義？自此我就在軟香殿住下。我所住的暖閣雖然不是很大，卻隔成了前後兩間，c黃榻桌椅一應俱全，還放了兩盆白菊，開得極好，一股子清澀的淡香。更稱我心的是，外間有書案書架，排了大量的書藉，筆墨紙硯俱全；牆上還掛了一把七絃琴，顏色甚是古舊，一看便是有了年代的好東西。16軟香殿我才坐定，還未及泡杯茶舒緩下飢渴，一旁就有個中年人陪了笑臉在門口道：&ldo;在下雪柳宮總管殷壽，給夜哥兒請安！&rdo;那叫殷壽的中年人矮胖身材，圓圓臉兒，眼睛也是圓圓的，只是此時笑得眯了起來，顯得諂媚而精明，一眼可知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ldo;什麼事？&rdo;我問。&ldo;這個丫頭叫雨兒，從此，就由她服侍夜哥兒了！&rdo;殷壽笑眯眯地拉過一個面目很清秀的小姑娘來，才不過十三四歲年紀，見了我匆忙地跪下磕頭。這個雨兒倒讓我想起小歌來了。早知要在雪柳宮長住，當日就該請柳沁將她一併帶過來，以柳沁和擎天侯的交情，大概擎天侯也不會不放人。一個二十歲的大姑娘，若是嫁人也難嫁到好人家了，更別說她這種無依無靠服侍我這種名不見經傳人物的丫環了。&ldo;謝謝殷總管了！&rdo;我微微一笑，道：&ldo;把雨兒留下，你去吧！&rdo;殷壽怔了怔，立刻躬了躬身，道：&ldo;那屬下走了。&rdo;他口中說走，卻半天沒動靜。我看他還站在門口，蹙了眉，問：&ldo;還有事麼？&rdo;殷壽望我一眼，只覺那笑意似有些凝固了，但聲音依舊保持愉悅：&ldo;沒事了，夜哥兒你早點休息吧！&rdo;一時他走了，雨兒已怯怯走到我跟前，道：&ldo;夜哥兒，你怎生不給些碎銀子給殷總管？&rdo;我正將茶葉一樣一樣分好，擱在桌上，忽聽她這般說，倒是訝異：&ldo;我為什麼要給銀子他？&rdo;&ldo;這裡來的哥兒，無不暗中多塞金銀珠寶給殷總管呢。殷總管很得宮主器重，宮主要歇息時會點哥兒們侍寢，若多為哪位說上兩句好話，宮主常會就依了他點哪位。故而大家都捧著他呢，新來的更不會忘了打點他一份厚禮！&rdo;雨兒一邊幫著我收拾茶葉，一邊絮絮說著。